颜栩把她紧紧抱进怀里,粗糙的下巴磨擦着她那光滑如玉的额头:“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你周全,你只需帮我管好后宅。给我生儿育女,其他的事全都交给我。”
玲珑迟疑了一下,缓缓地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
就在她的小手放到他腰间的那一刹那,颜栩怔了怔,随即就像是得到鼓励,把她的身子横抱走来,走到铺着波斯织毯的贵妃榻前,他半靠着坐在榻上,让玲珑躺在他的怀里,玲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紧张,却没有怯意,但又像是带着戒备,准备随时跳起来逃走似的。
颜栩看着这双水淋淋的大眼睛,嘴角向上翘起,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接着,他便吻了下去。
那一刻,玲珑的脑袋有点发懵,随即便是一片混沌,几乎忘了身在何处,她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比起刚成亲时,他们两人都有了些经验,虽然不再笨拙,也没有那么尴尬,可还是带着青涩。
比如现在,玲珑除了被颜栩如同暴风骤雨般亲得快要窒息以外,没有任何美妙的感觉。
当颜栩好不容易从她嘴上移开时,玲珑就在想,话本子上写得都是骗人的。
然后她就听到颜栩轻声问她:“那天姚嬷嬷就是在这间屋里教你的吧,想不想试试?”
玲珑蹬蹬腿,从颜栩腿上坐了起来:“您说过到端午节的,您不能说话不算数。”
颜栩苦恼地抓抓头发,那天肯定是脑袋进水了,怎么会承诺她这个了?这小东西一向是抓着把柄不肯罢休的。
“就是试试,又不是真的去做,从现在到端午节还有几个月,万一到时候你把姚嬷嬷讲的全都忘了怎么办,总不能还要让她在一旁指导着吧。”
瞧这话说的……
玲珑的脸胀得通红,小声嗫嚅着:“……我都记住了,不会忘的。”
颜栩便厚着脸皮道:“那也不好,还是试试吧,不是真来,就是试试。”
玲珑抬起头来,正想拒绝,便看到颜栩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原来这人也是知道害羞的啊。
“您不是要洗澡吗?我去给您洗头,我可会洗头了,洗得特别舒服。”
玲珑不是吹牛,前世她曾做了一个月的洗头小妹,只是为了盯着对过大楼里的动静。
“我不想洗头……”
那天晚上睡得很晚,睿王爷洗了头,直到头发焐到半干了,这才睡下。至于他有多么不甘心,可以从他的睡相里感受一二。
他整晚都是侧着身子,用后背对着玲珑。
本王不高兴了,就是不高兴。
次日便是大年初三,天还没亮,玲珑便起身了,到小厨房里亲手煮了干贝粥。
颜栩是三催四请才起来的,净脸漱口,忽见西洋美人镜里的他,脸上好像多了点什么。
仔细一看,多了两颗痘痘。
见他贴着镜子看痘痘,润儿多嘴:“王爷,您这是上火了,泄了火痘痘也就褪下去了。”
润儿刚说完,就看到王爷转过头来,恶狠狠瞪她一眼,谁说本王上火了,本王好得很!
早膳和往常一样,十几样小菜,几样面点,还有四样粥品。
玲珑亲手盛了一碗端给他:“这粥是我煮的,去肝火的。”
颜栩的脸上如四季飘过,你都知道本王肝火旺了,你还这么气人。
说好的夫妻恩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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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零章 楠哥儿
转眼到了大年初四,璇玑带了楠哥儿过府做客,见她只带楠哥儿,没带檀姐儿,玲珑心里有数。
果然,董家已经商量过了,让楠哥儿给小十七做伴读。
“大堂姐,若是十七爷回宫,到时楠哥儿只有休沐时才能回家,你要有心理准备啊。”玲珑有些不忍,若是换做是她,她肯定舍不得。
璇玑眼中隐隐有泪光,但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五妹妹,咱们是自家姐妹,有些话我就不瞒你了。我家相公不但和世子爷商量过,也问过侯爷,这才决定把楠哥儿送过来,我自是心疼,但更想给楠哥儿博个好前程。”
小十七即使与皇位无缘,但睿亲王对他如此照拂,只要他不被养歪了,将来的福泽也并不比其他皇子要少。董廉虽然是临江侯的侄儿,但他没有祖荫,他有今天全靠堂兄董冠清提携,但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世袭的军职,而楠哥儿既是十七皇子自幼的玩伴,又是睿王爷的外甥,只要没有站错队,将来的前程便是无可限量。
再说,临江侯世子董冠清早就是睿王爷的人,无论董家二房如何取舍,董家也已箭在弦上。与其那样,不如再多一个筹码。
且,董家的退路也在楠哥儿身上。大武朝历代从未有过已封王的皇子即位的先例,当今圣上尚有九子,七子封王,只有最小的两名幼子尚未册封,这当中又只有十七皇子是养在皇后膝下。如果圣上舍嫡求幼,董家凭借楠哥儿依然处于不败之地。
临江侯府历经几代天子,依然不倒,既没有树大招风。也没有落魄潦倒,一百多年来,董家低调却不低落,靠的就是审时度势和未雨绸缪。
无论是临江侯还是董氏兄弟,都比玲珑更有政治远见,玲珑能想到的,他们当然更能想到。而且想得更深更远。
当下。玲珑便让双喜到木樨堂禀了王爷,就说是大姨太太过来了。
小半个时辰后,浮苏带着两名太监两名丫鬟一起来了。她们是来接楠哥儿去木樨堂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