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让大庆和铁桥护送杨氏兄弟去河间府,参加乡试。
她有些遗憾地对颜栩说:“父皇把殿试改在行宫,肯定会有新花样,那么今科的三甲说不定会比往年更风光。可惜他们兄弟只是秀才,没有参加会试的资格。”
颜栩笑着捏捏她的鼻子,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可知今次父皇为何要在行宫殿试?”
玲珑有些不解:“殿试是在九月,九月底就是秋围的日子了,父皇是要提前秋围吗?”
颜栩笑道:“聪明,不过你只猜到一半。行宫那里地势宽阔,殿试定为两日,第一日选出成绩最佳的十人;第二日则是让这十人比试骑射,从中选出三人。再让这三人各领一队人马,以抢下战旗的先后顺序,先出状元、榜眼和探花。”
玲珑还是不解:“听上去很公平,这有什么不好的?”
颜栩哈哈大笑:“很好啊,当然很好,不过你既然问有什么不好的,那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
玲珑嘟哝:“神经病。”
颜栩重又捏她鼻子,道:“这是我想出来的办法,今次的前三甲,能和我们一起,参加今年的秋围。”
玲珑怔了怔,好吧,多亏杨岩他们不够资格,不用参加这个什么殿试。
她并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好的,但既然这是颜栩想出来的,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睿王妃对睿亲王就是有如此强大的信心。只要和他沾边的,肯定没什么好事,不信你到木樨堂里看看,那散落得到处都是的,全都是让他拆坏的东西,就连丹丹喜欢的小鸡啄米,也让他给拆坏了。
不久,喜讯传来,杨岩和杨峰不但中了举人,杨岩还是这一科的解元。
玲珑喜出望外,当天就去四平胡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冯氏。
玲珑说了多久,冯氏便画了多久,待到玲珑起身告辞时,冯氏把那张画给了她。
玲珑一看,吃了一惊,画上是两对双锤。
前世她是江湖人,今生也练过武功,她见过的练武人不少,但也只在戏台上见过使双锤的。
这不是武林中人擅使的兵器,而是武将用的。
玲珑心中一动,回到王府,她让人把鑫伯请过来,问道:“我那两位舅舅,生前擅使什么兵刃?”
鑫伯叹了口气:“老伯爷擅使双锤,世子爷和二爷自幼尽得真传,也使双锤。”
玲珑默然,母亲已经不记得外公和两位舅舅了,但她却还记得双锤。
她又问:“杨家兄弟呢?他们使什么兵刃?”
鑫伯歉疚:“老儿没用,在京城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擅使双锤的师傅,两位公子都是使刀。”
也就是说,冯家的双锤已经绝迹了。
玲珑叹了口气,笑道:“使刀也很好,历史上的名将,很多都是使刀的,比如关云常。”
两人一阵沉默,良久,鑫伯问道:“大公子如今是解元,也该议亲了,王妃可有何叮嘱?”
玲珑笑笑,她插手了金子烽的亲事,鑫伯竟然以为她也要插手两位表兄的亲事,真把她当成一位难缠的姑奶奶了。
她道:“当然是要父母之命了,杨家连小康都算不上,却供出两个举人,杨岩和杨峰的亲事,自是要杨氏夫妇说了算。那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鑫伯面红耳赤地告辞,在心里不住地埋怨自己,这么大的岁数白活了,竟然还不如十几岁的王妃想得通透。
冯家早就没有了,如果没有杨家,冯家连最后这点骨血也保不住,而自己从始至终,对杨家夫妇都没给过好脸色,反观王妃和王爷,虽然什么都没说,却给了杨家连想都不敢想的出身。
老人家一向豁达,今天心里愧疚,独自喝起了小酒。
这时外面传来内侍尖利的声音:“耿相公和顺公公来了。”
耿相公是耿子鱼,王爷身边首屈一指的幕僚,顺公公当然不用说了,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红人。
鑫伯连忙迎出来,就见耿子鱼满脸谦逊,小顺子则是似笑非笑的招牌表情。
两人见鑫伯独自在喝酒,也不客气,让小厮加了碗筷,和鑫伯对饮起来。
鑫伯觉得有些奇怪,这两位都是王爷身边说得上话的人,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更不会专程过来和自己喝酒。
“两位,有什么事就直说,小老儿痴活了几十年,脸皮够厚,扛得住。”
小顺子嘻嘻一笑,道:“兵部侍郎张文轩的连襟鲁昌,原是南昌学正,为人清廉得罪了不少人,前不久辞官回乡,他祖籍青县,眼下带着妻儿住在青县。他的长女很得姨母也就是张文轩夫人的喜爱,曾在京城长住。”
“去年的七姐诞,京城的闺秀们在谪仙楼供巧果,得知几位王妃和公主们也在谪仙楼,命妇们便让自家女儿捧了巧果请王妃和公主们品评,想博得几句称赞给自家女儿抬高身份。”
“张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和外甥女鲁小姐也去了,睿王妃不但尝了她做的巧果,还夸奖了几句,那天睿王妃总共也只夸奖了她一个人。”
小顺子说到这里,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对鑫伯道:“老爷子,您是明白人。”
鑫伯哈哈大笑,对小顺子和耿子鱼拱拱手,道:“多亏两位提点,事成之后,小老儿在红宾楼摆一桌,两位一定要赏光。“
耿子鱼道:“这可不关我什么事,我就是来蹭酒喝的。”
杨家兄弟已是举人,若是再中进士,势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