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朵还对刚才沐云放的话耿耿于怀,抿着嘴抱怨道:“那也不能随意答应她啊,你这摆明就是给她机会。”
沐云放一愣,想了想自己的话,抬眸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想叫她赶快走人好不好?若不那样说,我只怕她现在也不会走,麻烦至极。”
“你明明知道她想要嫁给你,你还那样对她说话,我就是不喜欢听!”萧玉朵火了,也顾不上自己是来做什么,转身就出了书房,气鼓鼓往后院走。
沐云放一看萧玉朵真的生气了,立刻感觉头疼不已,忙追出来半路将她拦下,气急败坏道:“玉朵,你想太多了!我对她躲闪不及,怎么可能对她说什么其他话,我是那样轻浮浪荡的人么?!”
“你就是轻浮浪荡!你每日与她朝夕相对,对她温侬软语,现在她已经离不开你了,仅仅两日没见就跑到家里来了,我这个正妻就是个屁!连半点尊严都没有了!任由小三上门挑衅,等着主动让贤!我萧玉朵就是这么窝囊!”萧玉朵忽然感觉自己脑海里某根弦断了,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直到她发泄完,看着沐云放目瞪口呆,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可是话已出口不能收回,索性她甩开沐云放的手,一直往外跑去。
沐云放没有料到萧玉朵会说出这番话,他几乎懵了,气得他转身回了书房,稍稍冷静后,感觉不妥,又跑出来追出去。
萧玉朵跑得很快,冲出了垂花门,往东跑,从角门出了王府一路狂奔,专挑小巷钻。
也不知道钻了多少小巷,她累极了,便一屁股坐在青石板路便休息。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自己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失控到如此地步。
明明是担心他的,却在听到他与刘欣兰的对话之后,将近来潜意识里隐藏的不快彻底发泄了出来。
自从知道了沐云放每日与刘欣兰相对,两人一起整理书籍--尽管沐云放说他不喜欢刘欣兰,可对方那么温柔,男人不都是喜欢那样的女人么?他毕竟是个古代男人,娶妻纳妾的思想根深蒂固。
对方是天之娇女,又有一个有势力的爹,自己根本斗不过对方,沐云放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安慰之词而已。
还有刘艳艳,他们何时变得那么熟悉,说话语气轻松愉悦,和之前天壤之别--自己不是不愿意沐云放与刘艳艳关系缓和,只是他们竟然彼此可以开玩笑。
若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沐云放能接受女人与他开玩笑除了自己,似乎没有别人,而现在刘艳艳做到了。
萧玉朵想着,眼泪不由就流了出来,她就那么没有形象地坐在小巷边,哗哗地流着泪。
原来自己没有那么坚强,自己虽然暗示明示自己要大度,现在形势不妙,自己就应该夹起尾巴做人,可是自己的奶水没有了,喝了这么久的药也不见效,是因为自己的心病还在--自己在嫉妒,在愤怒,所有的隐忍在今天没忍住!
“你为何什么也不说?与七公主之间只字未提,却如此熟络;说着很讨厌刘欣兰,却要与她约定回来好好谈--你说纳小妾是为了保护我,我信你;你与七公主这么熟络是为了什么?你与刘欣兰有约定是为了保护我么?……”
天色暗沉,似乎又要下雨。萧玉朵懒懒靠在小巷边上,抬眸望天,想着心事。
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带着奇怪的目光看着萧玉朵。
为了更安静,她起身继续在小巷子里走着。不多时,天空飘了雨丝下来,小巷里更没有人了,孤独无比。
萧玉朵看雨下的有点大了,便躲在一户人家的门洞里避雨。
就在她百无聊赖看着下雨时,一个人撑着一把伞出现在她面前。
“郑云清?”萧玉朵一愣。
雨伞下的男人正是郑云清,谦和,温润,嘴角勾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王妃怎么会在这里避雨?”郑云清双眸完成新月,进了门洞,收起雨伞,看着萧玉朵问道。
萧玉朵有些不自然,搪塞道:“那个,我出来随便转转--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张云清又是一笑:“我有个朋友在附近--对了,王妃为何落泪,是遇到伤心事了?”
萧玉朵又是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哭了?
“我其实看见王妃有一会儿了,不过见你伤心的很,也不敢过来打扰,如今看王妃心情平稳一些,才敢过来问候一声--怎么了?可不可以告诉我?”郑云清的声音温柔的像春风,暖暖的抚到萧玉朵的心上。
萧玉朵立刻遮掩道:“没有,我只是有感而发,没有什么太伤心的事情……”
郑云清笑笑,顿了顿,轻声道:“似乎七公主与娇兰君主刚从沐府出来,王妃就从侧门跑出来了,情绪很激动--是她们惹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萧玉朵疑惑又警惕起来,这个郑云清不是应该在赵启学的店铺里么?怎么会跑到在府邸去了?
“王妃莫要怀疑,我今日恰好路过而已,刚看见她们出来,又看见你狂奔出来,跑进小巷子,所以担心,就一路跟了过来,”郑云清说到这里,观察着萧玉朵的神色,补充道,“我不是有意看王妃伤心的……”
萧玉朵一下很尴尬,感情自己以为躲在一个没有什么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肆无忌惮的发泄一番,结果竟然被他全程参观!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躲在一边看戏呢?!”萧玉朵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指责对方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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