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他哑着嗓子问姜默:“为什么他要说是他做的?”
姜默捏着手里的烟,烟盒已经变形,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沈堪舆的血,笑得讽刺又悲凉:“因为他说,我当时刚取得参加国际跆拳道职业赛的资格,如果你知道是我做的,一定不会放过我,我的名额必定泡汤。而他是你的合法伴侣,又怀着身孕,你拿他没有办法。我不同意,他就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样子,我没有办法。”
顾言笙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像是呼吸极为困难。
“我觉得你真的很奇怪。他说是他,你就相信是他吗?你长着眼睛,不会自己看吗?”姜默喃喃地道,“他当时站都站不稳,肚子里的孩子都能把他压垮,说话还没有刚出生小猫的叫声大,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是他做的,我甚至都没有听清楚,你是怎么相信的呢……”
“他之前也有过一次……在手术室里抢救了很久,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姜默抬起头看着手术室的红灯,无声地笑了笑,“他生了孩子之后大出血,生命体征糟糕到仪器报警了才被人发现,你知道吗?”
顾言笙记得那天沈堪舆给他发过好几条短信,说想见见他,想见见孩子,他一条都没有回。
听着姜默幽深如鬼魅一样的声音,他心痛如绞,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几乎与死人无异。
姜默了然一笑:“你都不知道对吧?那你觉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呢?因为医生在他手机里找到我的电话,打电话通知我过来的。你在他手机里的备注,没有名字也没有称谓,就是一颗太阳。”
“太阳么……”顾言笙喃喃说着,像是无意识地重复姜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