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溅到了茶水,内侍还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这么站着一动不敢动。
就在谢堇琛将要到爆发边缘的时候饷媸毯虻男∝苏驹诿趴谕里面道了一声:“太子爷,太子妃派人来问您今日午膳在哪儿用?”
几乎是屋内屋外所有的人都在听到这句话后松了一口气,非是他们怕,着实是太子殿下发怒的时候太可怕,每当这个时候,只有太子妃娘娘才能将太子殿下的怒气安抚下来,听闻太子妃是岳麓徐家的嫡女,相比性子也是不同于一般的书香世家的女儿家,要不然太子能对她这么体贴?
果不其然,谢堇琛在听到小厮的传话后,面色顿时缓和了不少,开口说道:“去回过娘娘,便说本宫过一会儿就去她院子中陪她一块儿用膳。”
在小厮出去回话后,才重新转过身来对屋内的众人说道:“今天先到这儿,过几日再论那件事。”
众人皆拱手称是。
“那本宫便先行谢过诸位了,来人,送各位大人出去。”见众人应下,谢堇琛才招来自己的长随将他们送了出去。
目送着他们远去后,便抬步往徐盈的院子里走去。
徐盈此时正吩咐着丫鬟将菜上齐,自己去净房净手,待到她出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是一个人都没有了,正觉得奇怪,想要出去叫侍书进来的时候,却被人从后面环抱住了腰,闻到身后人身上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徐盈也不转头,自顾自地摆放着碗筷,一边轻声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谢堇琛将下巴搁在徐盈的肩膀处,闷声答道:“方才我与几位大人还有何内侍在书房议事,何内侍同我汇报说,父皇进来偏爱去丽贵人的地方,连贵妃处都去的少了,母后那儿……更是只有一次,还是去走个过场,去了还没有半个时辰便回去了。”
徐盈听罢,手底下动作不顿,口中说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在家中之时,母亲便同我说过,你们男人偏爱好颜色,皆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我以为你生在帝王家,早该对这样的事司空见惯了,毕竟那宫中每年要新进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意识到说得有些过界了,便不再往下说。
她突然停下,在她身后的谢堇琛却有些不解,不由得偏过头问她:“怎么不说了?”
徐盈闻言,随即转过身子,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表情,见他面上真的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后,才继续说道:“你是为母后觉得愤慨吧?”
谢堇琛沉默,徐盈本来也没指望他的回答,自顾自地接着说:“其实照我觉得,母后却从未将这种事放在心上,父皇喜欢宠爱谁便宠爱谁,想赏赐谁便赏赐谁,只要周家还在,只要你好好的,还是太子,不论谁受宠,都不能动摇她的皇后之位。”
“帝王的爱,太奢侈了。”
听到这儿,谢堇琛才终于又出声道:“帝王的爱,怎么奢侈了?”
徐盈闻言,自然而然地接道:“后宫佳丽三千人,帝王却只有一个,那份爱分割成那么多份,留给自己的结发妻子的还能有多少呢?”
“那你说母后从未将这种事放在心上,又是为何?”
“自然是因为不爱了。”徐盈答得很是快。
谢堇琛听罢,突然将她抱得紧了紧,在她耳边郑重承诺道:“我以后不会有后宫佳丽三千人,不会把我的爱分割成那么多份,完完整整地全都给你,你也不许不爱我。”
闻言徐盈只是笑了笑,未置一词。
原以为谢堇琛会让这个话题自然过去的,却未料到他听不到她的应答,掰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他的眼睛,定定地问道:“你不信我?”
虽然是疑问句,可其中的语气分明就是肯定句,他肯定徐盈并不信他方才说的话,虽然并不知道她为何对这种话的态度如此嗤之以鼻,但他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实话,他从未想过要纳侧妃之类的,就连以后继位后他也没想过要广开后宫。
他厌恶极了父皇那样的后宫,父皇不断的去后宫各个妃嫔之处不过是为了想要多生几个孩子,而那些妃嫔之间相互陷害,各种阴私之事层出不穷,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的地位。
所以他一直盼着能娶一位温婉可人,心思纯净的女子做自己的太子妃,天知道当父皇说为他选了徐大儒的嫡女做太子妃的时候,他心中有多高兴,当时他便在心中暗下决定,日后他定当将她捧在手中,放在心上,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人,绝不辜负她。
大婚前母后同他说的那番话,他也一直铭记于心,感情之事,需得以心换心。
待到想起这番话之后,谢堇琛突然便释然了,徐盈此时不信他,相比也是因为他没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心甘情愿地信任自己,时间总会证明他的决心的,来日方长,他等得起。
就在他努力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冷不丁地却听到对面的徐盈说了一句:“我信。”
见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徐盈的脸也不由得有些红了,但还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殿下愿意许下这个承诺,那臣妾也信殿下这一次,希望殿下不会让臣妾失望的,对吧?”
谢堇琛闻言,当即便将她重新拥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答道:“定然不会,不会有让你失望的那么一天的。”
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的味道,徐盈也不禁有些晃神,就这样信了他的承诺,忘了出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