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星逗了逗她怀里的蒋八姑娘,“东西也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小侄女耍着玩的。”
余氏:“那我就替八姑娘谢谢她二伯母了。”
这厢还不曾谢完,便有人来报,大夫人来了。
余氏有些尴尬,让二房的人知道她和大房相好不好,让大房的人知道她和二房相好也不好。
她把八姑娘递给了奶娘,拿帕子掩了嘴笑道:“大嫂今日怎么来了?”
这话还不是说给徐氏听的。
徐昭星不以为意,倒是洪氏一进门就吓了一跳。
她先是瞧见了摆在桌案上的衣料,那俏丽的颜色着实打眼的紧,接着才看见与余氏并排坐着的徐氏,惊了一下后,心道,这冤家当真路窄呀!
可她才不管三房是不是和二房相好了,就算是她们结成联盟,就余氏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常性,她也有办法破掉。
洪氏原以为自己再看见徐氏一定会掉头就走,但人啊,都是被逼出来的。
洪氏很快就缓过了神,还使劲扯了一下嘴角,笑说:“哦,原来二弟妹也在这儿。”
徐昭星却在瞧见洪氏的那一刻,就端起了茶,浅尝一口,不曾放下。
待听见洪氏说话,她又缓缓地喝了两口茶,这才缓缓地放了茶杯回应她:“哦。”
洪氏要疯,就因为她高高在上的姿态,什么玩意嘛!
可一想起蒋恩的伤,洪氏便又觉得人家确实有高高在上的资本,因为她力气大。
一旁的余氏也吓了个半死,生怕洪氏话说的不好听,激怒了徐氏,得挨打。
好在啊好在,洪氏就没有那身傲骨。
这就是她讨厌洪氏的地方了,没有那身傲骨偏还装出大义凛然的模样。
这要是换个地方,她还巴不得她们打起来。
但在她自个儿的家里,她却只能和稀泥。
她殷勤道:“大嫂和二嫂还真是心有灵犀,说不来都不来,一说来便前后脚上门,今日是我的荣光呀!”
洪氏尴尬地笑笑,余氏给她让了座,她紧挨着徐氏落座,不知那徐氏是不是故意,抖了抖胳膊,又吓得她一惊。
洪氏吓得花容失色,徐昭星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她也不觉得得意,她很少会打女人,但要上赶着作死,性别便是可以不计的。譬如肖嬷嬷,她不是也照踢。
她会不会和洪氏动手,就看洪氏会不会作死了。
这就是她打人还是不打人的原则。
洪氏脸色发白地坐在那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紧挨着徐氏的那边僵硬不堪。
稳了好大一会儿,才像是重新找到了声音。
她道:“既然二弟妹也在此,我便把事情一并说了,我来找三弟妹就是想商讨一下茶山的事宜。茶山理应由嫡系继承,但咱家与别家不同,二弟妹也应该心知肚明……”
她顿了一下,去看徐氏的神情。
徐昭星明白,洪氏是在想拿儿子说事儿。
她不动声色,撇了余氏一眼,心知,洪氏既然来找余氏,便是笃定了,在茶山的事上,大房是三房一定是同仇敌忾……那么肯定是针对二房独占茶山之事。
想要平分茶山的进项,可见大房是真穷啊!
这还真得感谢侯夫人,能留给亲孙女的都留给亲孙女了。
徐氏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的表情。洪氏清了下嗓子,又道:“我是觉得不如这样,不如三房均分茶山,不管以后由哪房袭爵,都按这个来。”
她敢说出这个提议,无非是觉得这个提议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譬如二房,为了长远打算的话,当然是什么时候都均分茶山进项更好。
至于三房,单凭余氏眼皮浅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反对。
果然如徐昭星猜测一般。
她含笑问:“不知大嫂说的这话,可和大哥打过商量?”
洪氏不明所以,却道:“我家大爷一向只做学问,他从不过问这些事情。”
“哦?”徐昭星说话的同时,已经看见了从不远处携手走来的蒋家兄弟。
那蒋威才将踏过门槛,便歪坐在地,口齿不清地喊:“夫,夫人,大哥来了。快,备上,上一桌好酒好菜,我与大哥一醉方休!再让新儿几个换上漂亮的舞,舞衣,让大哥,一饱眼福!”
打脸来的太快,措不及防。
先前还说他一心做学问,如今便跑到了老三家看艳舞。
谁不知道呢,老三养的舞姫,都是打花楼里淘出来的,既卖艺又卖身的舞女。
洪氏的老脸哟,被震惊的粉落了一地。
余氏也忍不住红了脸,连忙上去踹了蒋威一脚。
蒋威捉了她的脚香上一口,又道:“快,快去”。
余氏羞愤疾走,留下烂摊子谁爱收拾谁就收拾去!
洪氏想不明白,自个儿的夫君怎么和蒋威那个纨绔混到了一起,该不是被打傻了吧!
她瞥了一眼徐氏,揉着帕子,对身后的丫头道:“扶大爷回去!”
洪氏走的匆忙,莫说茶山之事未定,就连八宝缨络都忘记了送出去。
那洪氏和蒋恩也走了,偌大的待客厅里除了徐昭星,就还剩下趴在地上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蒋威。
徐昭星也站了起来,对余氏的丫头道:“瞧瞧你们三爷去!”
她自己绕过烂泥一样的蒋威,出了门。
这就是所谓的高门大户,庭院深深深几许,总是能发生一些活久见的奇葩事情。
不是说关起门来过日子,就能过好日子,只因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