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约抢走最后一袋酒精棉签,直接拉着林丘坐进去,车门一甩,把校服蒙在头上,谁也不理。林丘有些局促,默不作声给他擦着手上的伤口。还不忘给车外的人传递眼神:我不敢吱声,你来!
沈与尔挑着眉毛:你们都不靠谱!
她就这么站着,望了望四周的狼藉,不知道该过去解释一下还是直接走开。
前面小跑的顶篷开着,驾驶室的人一只手臂稍微弯曲撑着车门,另一手松松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
在雪后初晴的天气里,他侧头。
她的视线不自觉多停了2秒钟,简单利落的线条,立体感的鼻子和嘴巴,嘴角自然地翘着一个小弧度,眼睛掩盖在墨镜下。
一张勾人的脸。
“上车,小朋友。”他抬抬下巴。
沈与尔自觉走了两步,周白跨过去挡路,喊:“你是她什么人?”
陈顾返笑了,两根手指拎下墨镜,眼睛里确是淡淡的:“我是……她,小叔叔。”他把墨镜丢到前面又问,“可以了吗?”
“噢!可,可以了,我就……问问。”
沈与尔走出去觉得不妥,她转身,指着周白手里的酒精告诉他记得擦,她说:“我特别凶残,而且挺讨厌的,别理我了啊!好好学习学霸。”
自己一个人习惯了,除了爷爷,没有什么想一直呆在一起的人。
陈顾返一边关上自动顶篷,一边提醒她系好安全带,他转一把方向盘,径自把车开上大路。
她从车内后视镜里偷偷看他,这个人就这么注视着前面勾着嘴角,可是一点笑意也没有,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场。
他“啪”一把将镜子折上去,她眼皮一抖,赶紧揪着校服下摆倒豆子一样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有点不太好惹,她平时彪悍的态度无影无踪,乖乖地把视线移开,落到窗户外面。
“特别凶残,会揍人?”陈顾返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又笑了一声,轻轻的。
沈与尔咬着下嘴唇,戳着窗户含糊地说:“不会。”
没敢看他,跟爷爷学过防身,但是不会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