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可,不是我打击你,而是你只身一人离开京城,又能往何处去?”她揪心的劝道,也不避讳跟她说自己的过往,“我吃过那种苦,知道一个人背井离乡的心酸,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别像我当年一样冲动。”
“王妃,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真的不能留在京城。”白若可对她笑了笑,花儿般绚烂的笑容,可却难掩她心中的孤苦和无奈。
裴芊芊心疼的看着她。说起来她们也是同病相怜,一样的庶女出生,一样的被血脉至亲伤害。就连白若可如今面临的情况都同她当年相似,避不开是是非非,只想到远走他乡。
在替她担忧的同时,她也替她想起了办法,只不过这办法……
“若可,你有没有想过嫁人啊?”
“嗯?”话题转变太大,白若可有些反应不过来。明白她的意思后,她自己都忍不住先笑,“王妃,您别同我开这般玩笑。就我这样的身份,一般人不敢去,家世不凡的也不会娶。”
“要是有人不看重你出生呢?”裴芊芊挑眉。
“除非那人脑子有问题。”白若可一脸自嘲。两个姐姐的死早就让她看清楚了一切……对家,她没有渴望,哪怕有一个男人愿意给她一个家,她也不稀罕。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眼前的女子一般有那么好的命,能寻到像南赢王那样专情的男人。
“若可……”裴芊芊欲言又止。
“王妃,有何话您直说,若可不会同您见气的。”白若可也有些好奇她到底想说什么。这一个月来,是她十六年过得最开心的日子,而这些快乐,全是眼前这位南赢王妃带给她的。她感激她的照顾、感激她的陪伴、感激她让她知道世间还是有人情味的……
她也见过不少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可从来没有一个像眼前的女子,开明、和善、直爽……甚至把她当成好友一样谈天说乐。她这样的人,就算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也绝对不会有害人的心思。
“若可,你说左公子那人怎么样?”裴芊芊也不敢问得太直接。
“他?”白若可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惊讶不已,“王妃,您不会是想让我嫁给他吧?”
裴芊芊抿笑,调皮似的对她眨了眨眼。
“呵呵……”白若可顿时笑出了声,“王妃,这玩笑可开不得,要是让人知道了,可得笑话死我。”
“怎么会?”裴芊芊知道她心里自卑,故意扭曲她的意思,“难道你看不上左公子?”
“呃……算是吧。”她也顺着话点了点头。
“给个理由?”裴芊芊抽了抽嘴角。
“王妃,你不觉得我跟他一点都不配吗?”白若可突然正经起来,不过若仔细看,她那一脸正经明显是装的,“我才十七,他一看就二十好几的人了,比我老太多。”
“九岁而已。”裴芊芊嗔了她一眼。
“大我九岁还不老啊?”白若可惊讶般的反问。
“噗!”裴芊芊没忍住,喷笑了出来。
就连白若可自己都忍不住笑。
裴芊芊也是服了她的聪明,把这么一个话题变得如此搞笑,还让人尴尬不起来。
“咳咳!”一道冷冷的重咳声突然响起。
两个女人往亭子外看去,顿时都吓懵了。特别是左文筝那犹如泼了墨汁的脸色,更让她们头皮发麻,心里那个虚啊,都没法形容了。
“王妃,我、我想回房休息了。”白若可最先起身。
她说走就走,而且还不是从左文筝身边走,而是不顾身子的伤直接从亭子里翻跃出去……
“若可……”裴芊芊差点吓死,这丫头真乱来!
可白若像没听到她的担忧似的,落在地上就往自己住的地方跑,呼唰呼唰就没影了。
“那个……左大哥,王爷在书房,可能有事找我,我也先走了。”裴芊芊侧着身子从他身旁走过,还不忘护紧自己的肚子,“这边景色不错,你、你慢慢欣赏。”
走出亭子,她也是头也不回的往主院去。
看着她们做贼一般的溜走,左文筝黑着脸,后牙槽都快磨裂了。
他很老吗?!
他还不到而立之年,正是风华冠绝的时候,很老吗?!
这两个嘴无遮拦的东西,居然背地里如此说他!
……
夜深,华丽的寝宫中,司空齐刚从御书房回来,正准备歇下,突然一小太监匆匆闯入,“皇上……”
曹公公还未退下,见他冒失,顿时有些来气,“小元子,何时如此惊慌?皇上要就寝,有何要事明日再报!”
小元子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急声道,“皇上,不是奴才惊慌,而是冷宫那边传来消息,说袁贵妃快不行了。”
闻言,正让宫女替自己更衣的司空齐猛然一惊,“什么?袁贵妃快不行了?快说,到底发生何事了?”
小元子立刻回道,“回皇上,听说前两日袁贵妃就病了,可是因为冷宫不让人擅自进出,所以无人知晓袁贵妃发病。今日冷宫的人发现她病情加重,这才大着胆子来报。”
司空齐大怒,“一群废物,都是如何做事的?还愣着做何,赶紧叫御医啊!”
他也没让宫女继续为自己宽衣,急步朝外而去。
小元子从地上起身,也快速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