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可还是懒洋洋的倚着门框,眸光轻蔑的从她脸上扫过,“白夫人,有话说话,别说那些挖苦人的玩意儿,你应该知道,我脸皮厚,再如何羞辱我也没用。”
白夫人目光犹如蘸毒的瞪着她。尽管不想承认,可事实还是摆在眼前,这个贱种一跃成了公主、皇上的义女。该她嚣张!
而就在她算计着该怎么开口时,一抹高大的身影从厅外步入。男人丰神俊逸,一身白袍飘逸如仙、气宇非凡,让人丝毫不敢忽视。她瞬间换了一副面孔,笑得亲切又不失端庄,“左公子,您回来了?”
左文筝在她身前停下,面无表情的问道,“白夫人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
白夫人往身后让了让,微笑道,“左公子,我今夜来此是奉了我们老爷吩咐的,主要是为了您同若可的婚事。”
左文筝还是不冷不热的,余光扫到倚门的女人,眸光微沉,伸手将她抱臂的手抓住,拉着她直接走到主位坐下。
白若可一头黑线,可想到庞茜正看着,她在转身坐下后,赶紧恢复不屑的神色,甚至没掩饰自己的不耐烦,“白夫人,有何事直接说,说完赶紧走。”
她不是那种会来事的人,更一个差点要了自己姓名的人见面,她忍着仇恨已经够了,还想要她给好脸,可能吗?
白夫人美目中冷意深深,可左文筝又在,她一口恶气不得不暂时咽下,甚至还必须拿出温和善意的态度,“若可,大娘今日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你快要同左公子成亲了,你现在是待嫁之身不宜在驿馆长住,所以我跟你爹商量后,就想接你回去。”
她只字不提虐打的事,可白若可压根就没打算给她一点面子,直言问道,“怎么,嫌没把我打死,还想再打过?”
白夫人那脸色再也挂不住了,青一阵白一阵就跟调色盘似的。
对她直快的性子,左文筝也没气恼,反而接着她的话朝白夫人道,“白夫人,劳烦你回去告诉白将军,若克在驿馆住下了。这并非是她的意思,而是左某要求她留在身边的。至于婚礼仪式,皇上也答应了左某,婚礼在蟠龙国举行,但仪式需得按我曼罗国的规矩来。至于我曼罗国有何规矩,左某也不便一一同白夫人说明。总之,若可被皇上许给左某为妻,圣旨已下,她也算左某的人了,左某自然有权替她决定去留。”
他都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等于白夫人今日是白来一趟了。不仅白来,还受了一番他们俩的气,想她堂堂的将军夫人,恐怕也是有史以来最受辱的一次。她面子挂不住,语气也冷了起来,“左公子,你想去若可我们没意见,可好歹也该尊重下她的娘家人。我虽然不是她的亲娘,但对她也是有教养之恩的。你如此态度同我说话,是否太目中无人了?”
白若可差点起身给她回斥过去,但一旁的男人先一步开了口,而且语气又冷又硬,“白夫人,同左某谈‘尊重’二字你还不配。我左家男女,不论同何人婚配,对方亲眷都不可再插手他(她)的事,这也是为了防止外戚得势作乱、威胁我左氏一家的地位。白夫人,你们有你们的规矩,可我左家也有左家的规矩。身为堂堂将军夫人,你连这些都不曾打听清楚,有何资格来同我谈‘尊重’!”
他这一番冷中带训的话让白若可都倍感惊讶。她只听说了曼罗国是女人执政,可其他事她几乎一无所知。倒是王妃在她面前说起过一些,说是那边的男子很听妻子的话,虽然不是唯命是从的那种,那对女子是绝对的尊重。因为他们觉得女人能生儿育女、能延续生命,所以就算男人本事再大,也必须善待家中的每一个女人。
其实她很不信的,因为她怎么看左文筝都不是那种会把女人宠上天的那种人。这人在外面和随和、笑谈,也生得风度翩翩,所以那些人都以为他性格很好。其实根本不是那样,这男人私下脾气一点都不好,心思复杂、阴沉不定,他高兴的时候会一脸和善,要是不高兴,那就是一张臭面孔。反正她横看竖看都看不上眼!
当然,她想远了……
回过神来,看着庞茜忽青忽白、又怒又不敢发的样子,她还忍不住附和左文筝,讽刺道,“白夫人,左公子都说得如此清楚明了了,你还是快回去跟白将军回话吧。早些回去也能尽早想出办法对付我,否则等我跟着左公子离开京城,你们可就没下手的机会了。”
对白义平的为人,她再了解不过。白家的子女没人敢忤逆他,忤逆他的人只有一个思路!她活了下来,还跟南赢王同左文筝走得如此近,白义平更没有理由让她活在世上。
白夫人脸都快气扭曲了,瞪着他们的目光也变得阴冷起来。
“我们走!”对自家的丫鬟冷喝了一声,她转身挺直了背,带着怒火走了出去。
小厅里,突然变得安静了。
从庞茜离开,白若可就一直低着头,“谢谢。”不论他是为了自己还是她,她都感激。很少有人能把庞茜气成这样,至少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机会。
“时候不早了,早点回房休息吧。”左文筝没应她的谢,只是先起身往外走。
“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坐一会儿。”她没有跟上,压抑在心中的伤让她此刻一点都不想动。
左文筝停住脚步,余光扫了她一眼,俊脸忍不住沉下。转回身,他上前将她手腕抓住,拉着她就往外走。
直到在她房间门口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