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芊芊懊恼的叹了一口气,突然在怀中摸了摸,摸出一串钥匙,从小窗口伸出去,“冷凌,我跟侍卫们在这里等着,你拿着钥匙回府一趟,去库房里多取些银两。”
冷凌面无表情的接过钥匙串,垂下眼定定的看了片刻。
裴芊芊催促,“快去啦,我们在这里等着。”
冷凌这才看向身后跟着的侍卫,突然沉下了脸,“好生护着王妃,不可大意!”
走在马车后的侍卫们严肃又齐声的应道,“是。”
看着她走远,直到不见,裴芊芊才收回目光。偷瞄了一眼马车后面的人,她再次暗暗吸气,然后手伸出小窗,指着拐角的一处突然惊呼起来,“你们快看,那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踪我们!”
侍卫们一听,严肃又戒备的回头,只不过什么都没看到。
裴芊芊更紧张焦急,“那人跑了!你们快去看看,赶紧给我抓过来!”
侍卫们不敢大意,听她下令,提着兵器就朝拐角的地方冲了过去。
眼看着就剩外面一车夫了,裴芊芊片刻功夫都不耽搁,掀开马车帘子,在车夫刚回头时,一个手刀凌厉的朝他肩背劈了下去,“喝!”
☆、【60】、司空冥夜发怒
烈阳高照,可偌大的南赢王府却处处充满死一般的气息,阴沉寒冽,犹如另一个天地。院子里垂首的侍卫静如石像,压抑的空气中,只闻得徐徐微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让人汗毛直立。
厅堂里,冷凌同一列侍卫跪在地上,同样低着头不敢动分毫。
在他们头顶上方,男人阴沉的神色堪比罗刹上身,黑袍下散发出的寒气夹杂着暴戾和杀气,森冷的眸底亦如卷着风暴,眸光所过之处无不让人心惊胆颤。
广袖随着他暴戾翻动,犹如一股飓风扫荡,顷刻间房顶瓦砾颤响,桌椅翻飞,就连地上跪着的人都纷纷捂胸倒地——
启风双脚差点打软,稳住身形后赶紧上前,“王爷……”
男人盛怒的眸底血丝喷红,犹如嗜血般狰狞恐惧,“给本王搜!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冷凌刚准备开口,可嘴一张瞬间闷出一口鲜血,“唔!”
启风过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不着痕迹的推着她,“赶紧下去!”
其他侍卫几乎是爬着出去的。
看着转身而立的主子,那背影散发的肃杀之气就连启风都不敢再上前,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发如此的火……
王妃这一走,可是把他们害惨了!
而正在这时,有侍卫胆颤心惊的出现在门口,望着房里那抹让人发寒的背影,脚都不敢抬。
启风见状,皱眉过去压低声音问道,“何事?”
侍卫低头紧张的禀道,“启护卫,皇上让人来接王爷入宫。”
启风瞬间拉长了脸,“王爷不是刚从宫里回来么?皇上此番召见又是为何事?”
他今日有跟着王爷入宫,皇上虽然坠湖受了些风寒,可也没大碍,实在想不通皇上还有什么事需要在这个时候召见他们王爷。
侍卫回道,“听来人说皇上是为了洛家小姐同王爷的婚事,要王爷进宫商议婚期。”
启风小心翼翼的回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皇上也是添乱的!他们王爷都快杀人了,这个时候居然提侧妃的事!
就在他头皮发麻犹豫着是否过去如实禀报时,背对着他们而立的男人突然开了口,低沉的嗓音犹如地狱传来,听得他都汗毛直立——
“告诉皇上,本王旧疾发作,从今以后谁也不见。立侧之事皇上可替本王做主,但务必告知洛家,本王多年饮血,如今食血有瘾,若有女子想入本王府宅,须得放血半斛为本王所用!”
“王、王爷……”启风睁目结舌。半斛血……这不是直接要人命么?
“下去!”男人冷喝。
“王爷,这半斛血……”
“有何不妥?王妃十五年所放之血远远多过半斛,要想入本王府,少一滴都不行!”
看不到自家主子的神色,可启风已经被他冷到极致的语气震住了,根本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给那侍卫使了个眼色带着他一同离开了厅堂。
……
皇宫里,今日司空齐龙体抱恙免了早朝,后宫妃嫔从昨夜到天明一直候在殿外,只有皇后邱兰溪和贵妃袁淑香一直在寝宫里近身陪着司空齐。
快晌午的时候,司空齐才下令让后宫妃嫔退下,但皇后和袁贵妃依然留在寝宫里陪他说话,安抚他受惊的心。
三个人难得在一起说话,不知怎的就说到了司空冥夜纳侧的事上。司空齐这才想起从颁下诏书起儿子都未表过态,因此婚期都未定下。
袁贵妃提议,“皇上,依臣妾看还是尽快让南赢王同洛家小姐完婚为好,正好瑞庆王大婚在即,连着办喜事,真是大吉大利。”
司空齐刚准备点头,一旁的皇后邱兰溪突然柔声劝道,“皇上,臣妾倒觉得南赢王纳侧之事不宜操之过急。”
司空齐朝她看去,沉了沉脸,“皇后有何看法?”
邱兰溪淡淡的扫了一眼脸色微变的袁贵妃,认真朝他道,“皇上,南赢王刚娶妃不久,若过早纳侧,只怕会让南赢王妃心生不满。臣妾觉得既然纳侧之事已经定下,缓些时日再让侧妃入府也是可行的。”
袁贵妃淡淡轻笑,“姐姐,你思虑过多了。南赢王乃当朝皇子,婚事自然由皇上说了算,南赢王妃虽为正妻,所尽的本分应是替南赢王操持府中内务之事,岂能插手自个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