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召……
南赢的召唤……
她还敢说自己心里没有他吗?
裴芊芊抓住他的手,想继续把自己的话说完。
可司空冥夜却一丝机会都不给她,依旧自说自话,“从决定娶你那一刻,我就没想过再要任何女人,外人只道我娶你是因为感恩,却并不知道我心中深藏多年的忌怕。我身子无大恙,只是母妃去世那年被人下毒,对方未取我性命,却欲让我终身无子。义父怕我年幼再遭毒手,故而向父皇谎称我身染重疾。而他无意中发现你……在你被裴家喂下毒药弃于郊外时,他发现你虽口中含毒却并无毒发征兆,于是将你带回打算用你的血为我做药引,以清除我体内毒性。娶你原本并非我意,其实在与你成亲前我体内余毒就已清除,只是义父故意隐瞒,还哄骗我要你处子之血。也是你离开之后我才明白,义父那番谎言只是因为深知我性冷,恐我负恩于你,才劝我娶你为妻。”
他低喃的语气,温柔至极,又满含心酸,将几年前裴芊芊怎么都无法想通的事解释得一清二楚。他们的婚事,说白了就是太师章允故意撮合的。一是希望他能报恩善待她,二是希望她能借他摆脱裴家的凌虐。这份苦心真可谓是良苦用心。
裴芊芊瞠目结舌的盯着他,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字,第一次听他主动解释一件件事。除了不敢置信,也对他说出的事倍感震惊。
的确,她当年是没看出他有何问题,除了整日把自己关闭在那间不见光日的房中外。不过那只能说明他心理有问题,整一个自闭男的表现。没想到其中的缘故竟是这样……
终身无子……
这种事对任何男女来说都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何况他还从小就知道……
最无辜的还是她原身……
那个丫头傻啊!听说要嫁给他,以为他还要一辈子吸她血,受不了那份恐惧,加上娘家的冷漠和无情让她心冷绝望,就那么……那么绝然的上吊了!
如果她没有死,以她的乖巧和文静,她现在不知道会过得多幸福,他们夫妻也绝对不会闹成现在这般摸样。
她苦涩的笑了笑,“既然你知道自己毒已解,那就更没必要纠缠我不放。而且你要娶的人已经……就算要报恩,也不应该是对我。”
司空冥夜以指代梳替她梳理着脑后凌乱的发丝,“我认不得谁是谁,我知道我娶的妻子是你。”
裴芊芊拍开他的手,对他突然转变的性情心烦意乱,“你正常些好不好?我都跟你说得如此清楚了,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更何况我不是个大度的女人,我忍不了我的丈夫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
司空冥夜俊脸微沉,哪怕他竭尽全力的掩饰,可眸底的痛依然清晰明显,“芊芊……”
又是他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喊她名字!
裴芊芊猛的推了他一把,跳下地怒指着门外,“你给我出去!我说过同你再无瓜葛,别以为你学会了哄人我就该受宠若惊,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吃这一套!”
抛开她真实的身份,抛开当年她的任性,可他要纳侧之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六年来,往事翻出,她心里的钝痛依然深刻,依然无法释怀,也依然接受不了他。哪怕她曾经有那么一丝心动,可也不能让她为了感情就丢掉一些原则。在那个京城,她没有亲人、没有知心的朋友、没有上得了台面的身世……她唯一仅剩的就只有尊严了。
见他坐着不动,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她懒于再说下去,一头冲了出去。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她脑门上又是一排黑线狂掉。只顾着同屋里的男人说话,一时间竟忘了门外的儿子,也没察觉到为何门外如此安静。
只见之前饱受委屈的儿子此刻正趴在窗户上,两只小耳朵竖着,眼仁儿滴溜溜的转着,明显就是在听他们说话。
见到她出来,小家伙赶紧站直身子,萌哒哒的对她眨眼道,“娘,我屁股不痛了。”
裴芊芊真是心肝脾肺都在抽痛,“……”
大的男人就跟一个冷面罗刹似的,小的这个也从来没正常过,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对父子!
见裴芊芊脸色不好,小家伙撒欢般的往外跑,“娘,我去捉鱼给你讨儿媳了,记得晚饭多烧一些。”
裴芊芊眼抽的看着他跑远,头顶上仿如飞过数只乌鸦……
回头看了一眼,见某个男人并未追出来。
她脸色一沉,又跑回去,这一看肺都快气炸了,指着躺在他们母子床上闭目假寐的男人怒道,“你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要点脸?别跟我说你来封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床上的男人纹丝不动,双手枕在脑后,慵懒的姿态比在自家大府里还随意、惬然。
裴芊芊磨牙跺脚,可又不敢上前。她现在过去,打不赢不说,绝对要吃大亏!
“无耻!”狠狠骂了一句,她转身跑出了家门。
床上的男人也没追出去,缓缓掀开眼皮,幽深的眸光将四周认认真真打量了一遍。
这间土屋就是他们母子住了五年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差,还南赢王府的柴房都不如!没有一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