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喜娘跺着脚上前,嘴里惊呼着,“小姐,您怎么把盖头掀了?快赶紧盖上!”
白芷君抿着红唇淡淡的看了一眼她,依然将大红的喜帕扔到了床上,“不用盖上了,反正他也不会来。”
喜娘皱眉,“不可能!今日可是你们成亲的日子,王爷怎能不来呢?你可是皇上亲自为他挑选的侧妃,他就算不把你放心上,也该把皇上放眼中啊!”
白芷君美目中露出一丝冷色,看着她不答反问,“你确定南赢王把皇上放在眼中了?”
喜娘闭嘴沉默起来,神色并不好看,主要是替她心疼和着急。
看了一眼屋子里摆放的东西,白芷君朝候在一旁的自己的陪嫁丫鬟们冷声吩咐道,“把东西都撤了吧,都出去,我想一个静一静。”
“是。”丫鬟低着头开始做事,把摆放的瓜果点心都拿了出去。
“谭娘,你也下去吧。”
“小姐……”
“我想一个人静静。”白芷君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是。”
看着陌生的房间,她起身将身上的喜服一一褪去,从柜子里找了一套新衣换上。重返新床边,看着床上寓意吉祥、喜庆的枕头、被褥,她红唇勾勒出讽刺的笑。
好在她早就料到会是今日的结果,倒也不觉得难受。
南赢王宠爱那个叫裴芊芊的王妃,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她又何必去吃这个味?
……
今日,可以说是裴芊芊内心最为复杂的一天。
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进府,从今以后挂上自己丈夫的名号,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也幸好今日发现自己怀孕,孩子的到来驱散了不少她内心深沉的痛,加上父子俩寸步不离的陪伴,她这一日过得还好……还好……
可她也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不是眼不见心不烦就能过去的……
翌日天刚亮,她醒来见身旁男人也早就醒了,揉着惺忪的眼,问着他,“你不去陪南召练功吗?”
司空冥夜穿过她脖子的手臂微微收紧,让她身子更亲密的贴着他,“想等着你醒来再去。”
裴芊芊抿唇笑了笑,“你们有事只管去忙,都说了别太紧张我。如果我真有什么不舒服的,我会让冷凌去找你的。”
司空冥夜抬起手指,拂去她耳鬓的发丝,在她唇上落下浅浅的一吻,“你心里有数最好。千万记得,任何人不可勉强自己去做,否则为夫就算不治你的罪,也要让冷凌少块皮。”
裴芊芊没好气的瞪他,“关冷凌啥事啊?别以为冷凌话少你就逮着人家欺负,她每天做的事够多了。”
司空冥夜抿唇起身,还不忘回头叮嘱,“多休息,还早呢。”
“嗯。”裴芊芊也没急着起床,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在床边换衣。
许是她目光太过直接,反而让某个男人有些受不了了,突然拉下床幔挡住她视线,还冷冷轻斥了一句,“别想着勾引为夫!”
裴芊芊抽着嘴角把床幔掀开一角,笑骂道,“谁勾引你了?竟胡乱说!你自己要在我面前脱,难道还不许我看啊!”
男人再次把床幔合拢,“晚上回来让你慢慢看个够!”
裴芊芊黑线。不过这话也成功的阻止了她‘好色’的双眼。算了,不看就不看,非常时期,最好别跟他调情,否则这人发情起来,那就是不可逆的!
“冥夜,一会儿若白芷君来,我还是会去见她的。”在他离开他,她隔着床幔突然道。
“见她做何?”床幔被拉开,男人的俊脸上阴沉满布。
“呵呵,总不能一直躲着她吧?这样子好像我很怕人家一样。”裴芊芊拉他的手,垂眸把玩着他指骨节,“同在一个围墙里,我总得知道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说,对吗?”
司空冥夜抿紧着薄唇,眸光沉了又沉。
裴芊芊慢慢坐起身,帮他系起腰间束带,然后把脸埋在他小腹上跟撒娇一样拱啊拱的,“好啦,你跟南召尽管去忙你们的,府里的事都交给我。‘女儿’你也别担心太多,我要是照顾不好她我自己领罚,可以么?”
司空冥夜抬起头她下巴,俯身闷闷的咬了她一口,“不论去哪,都必须把冷凌和侍卫带上。”
“嗯。”裴芊芊眯着眼笑了笑,“好了,快去吧,要不南召又得来催你了。”
他们现在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好好培养儿子。如今很多形势都暗示着对他们一家不利,他们母子是他的软肋,特别是儿子,年幼不说,对京城里的人和事了解也不多,很容易成为别人动歪心的对象。
如果儿子有自保的能力,他们夫妻也能放心很多,所以哪怕他们父子陪她的时间少,她也乐意。
果然,如她想的那般,她在司空冥夜离开后不久起床,刚梳洗,就听侍卫来禀报,说白侧妃来给他们夫妻敬茶请安了。
她当然要去的。
……
厅堂里,白芷君见到她一人来,很明显的愣了一瞬。
裴芊芊很直接的打量着她。
这个白家二小姐跟她打听到的情况相差不大,容貌确实漂亮。细长的柳叶眉,狭长的杏仁儿眼,红润的薄唇,尖细的下巴,五官很精致不俗,不仅美,而且耐看。一袭水蓝色的儒裙衬托着她姣好的身材,不瘦不胖,很匀称。外罩的纱衣和白色的腰带简洁中又给她添了许多雅致。高挽的发髻中规中矩,髻中看似单调的发簪却同她精致的容貌和雅致的衣裳相称得很合宜。
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