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来了。

绝望地接受店长的扫视,怪隼一动不动,宛如一只木雕。若不是还垂涎肖宸的气息——咳,肯定不是因为害怕……

它是万万不会答应下来的。

双手托举着遛鸟架,何店长找了个凳子。他小心翼翼的踩上去,准备把遛鸟架挂到货架上。

隔壁却突然探出一个脑袋:“老何,你干什么呢?”

见到一只没栓脚链的迷你鹦鹉,干货店眼睛微微睁大:“改行遛鸟了?”

“去。”何店长说:“这是人家小肖专程借给我的捕鼠鸟。”

“什么捕鼠鸟,你是说这只鹦鹉?”顶着怪隼杀人般的目光,干货店老板哈哈大笑:“肖宸这孩子,还挺有想象力。”

他声音大,顷刻便吸引了路人的视线。见何老板一脸严肃,提着只鸟准备往货架上挂,当即有人停下脚步:“老何,就算你再讨厌老鼠,也别把鸟儿往店里挂啊!”

“就是。”有人附和:“万一吃你种子怎么办。”

何老板皱眉,犹豫地望了望小鸟:“小肖说它不会吃的。”

“不会!不会!”“鹦鹉”也适时叫了起来。

何老板眉头舒展开——再说了,体型这么小,它应该包装袋都啄不破吧。

“他说你就信啊。”其中一位身形富态的中年妇女说。她脸上带了些恨铁不成钢——老何就是太面硬心软,这种馊主意都愿意试:“就是掉点排泄物,你也难清理啊。还不如试试新型粘鼠板,前天不是还黏到一只嘛。”

农贸市场这么大,偶尔也有中招的老鼠。但老鼠不可能一窝蜂被端掉,一时也无法根绝。

众人目光中,何店长摇摇头。既然答应了肖宸,他也不愿意浪费人家的好意:“我就挂一晚。”

见劝不住他,路人只能摇摇头散了。别说小小一鸟,就是换成猫,一晚上也做不了什么。

不少人存了看笑话的心思。何店长也顾不上众人异样的目光了,仔细将遛鸟架挂在货架边缘。

等确保不会掉下来,他才拉开一个笑容,朝小鹦鹉挥了挥手,拉下卷帘门。

室内顿时陷入漆黑。一片黑暗中,“鹦鹉”睁开眼,眸中流动着异样的光华。

它乖巧的外形逐渐扭曲,宛如不断有水流冲刷,洗净了羽毛上附着的艳丽。

圆月渐升,农贸市场彻底陷入静谧。

骤然升起的威压中,静谧骤然被打破。小动物蹿来蹿去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惊惧的吱吱声,种子店陷入了片刻的混乱;不多时,又再度归于平静。

第二天,何老板来得有些迟。

昨天他女儿做了噩梦,何老板穿着大裤衩子起身,哄了好一阵才将人哄好。再躺下时他也睡不着了,此时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十分疲惫。

“怎么,为你店里那只‘捕鼠鸟’头疼了?”干货店老板又拿了一大袋垃圾去倒,见状打趣道:“早让你拒绝。”

何老板摆摆手,拉起卷帘门。清晨微暖的阳光中,小鸟窝在遛鸟架上闭着眼睛,睡得十分安逸。

地上一片干净,没有软白的排泄物,也没有老鼠尸体。

干货店老板正好扔完垃圾回来,探过头道:“这鸟该不会睡了一晚上吧?”

何老板却是松了一口气。管它有没有逮老鼠——只要这只小鸟没飞走,他就谢天谢地了。

拿上扫帚,何店长戴上口罩,在店里逡巡一圈。令人诧异的是,这次店内的摆设,竟然未动分毫。

无论是编织袋,还是大纸箱,都一丝不苟的摆在原地,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

何老板拿着空簸箕进去,又拿着空簸箕出来。将扫帚摆在一旁,他还在疑心是不是自己看漏了:“奇怪……”

“怎么?”干货店老板扔完垃圾回来,闻言羡慕道:“今天没光顾你家啊?”

偶尔也会这样。老鼠在隔壁两家肆虐,但就是放过了中间——一般这种情况下,第二天老鼠会来得更勤。

何老板却是皱起眉。他直觉没这么简单,眼神移向沉睡中的小鸟。

小鸟闭着眼,羽毛整齐,覆了一层黯淡的光华。他默默打量的同时,隔壁干货店老板又拿着黏鼠板找上门来:“老何,我昨天买了两张板子,你要不要?”

“不用。”何老板说。他伸手想逗逗沉睡中的小鸟。想想还是收回手,任“鹦鹉”在货架中沉眠:“你觉得粘鼠板有用吗?”

“管他呢。今天黏不到,明天继续呗。”干货店老板无所谓道。

何店长若有所思。他没再打扫,而是直接坐回柜台前。市场渐渐热闹起来。有人看见何老板没打扫,还在打趣他:“别等会儿在箱子里发现一只。”

何老板只是笑,眼神略带犹豫,在鼠洞前徘徊。老鼠洞像一只小型黑洞,看起来空荡荡的。

开店没多久,肖宸就来到了店里。青年一身白衬衫,笑眯眯的:“‘捕鼠鸟’没调皮吧?”

“没有,它乖得很,厕所都没上。”何老板将遛鸟架取下来,犹豫片刻,郑重向面前人道:“小肖,你这只‘捕鼠鸟’好像还挺管用的。昨天叔店里没闹耗子,谢谢你。”

就算店里只能干净一天,也是难得的清闲。

肖宸笑了笑。他刚接过遛鸟架,小鸟就睁开了眼睛。一双黑豆圆溜溜的,看起来j-i,ng神极了。

“放心,何叔叔。”肖宸摸摸怪隼的头。见怪隼瞪了他一眼,不由忍笑道:“以后都不会有了。”

何店长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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