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车。
罗比在对方的推搡下表现出明显的反抗,于是立刻遭到粗暴对待。
那是一辆卡车,装得下所有人。伊恩和银灰小队上了车,罗比听到刚才说话的那个士兵队长正在用通讯
器向上级传达讯息,通话进行了一小会儿,他往车上看了看,目光扫过所有人的脸。
“包括利特中尉在内,只有十一个人。”士兵队长问,“还有两个人在哪?”
“拉曼·克雷顿中士在暗民的袭击中丧生了。还有一个?”伊恩问,“是谁?”
“我们得到可靠消息,有一个免疫者在你的队伍中,史卡德中校需要找到他本人。”
“你要在这里审问我吗?”
队长犹豫了一下,这显然不是他的工作,他只好再次向通讯器的另一方汇报。报告结束后,他留下一部
分士兵继续看守被铐在卡车上的银灰小队,命令剩下的人去附近搜寻。
“他最好机灵点。”罗比低声说。
雷吉用更低的声音提醒他小心说话。
他们知道诺尔就在附近,跑不了多远,但废墟中可以藏身的地方太多了,只要一点点运气就有可能逃过
这些士兵漫无目的的搜查。
伊恩坐在卡车上,望着前方沙尘滚滚的公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不止不担心诺尔的下落,也不担
心自己即将面对的境遇。
诺尔躲在公路旁的废车下,不能往前跑,也不能往后,两个方向都有军队围守。荒漠上视野开阔无处可
藏,公路又堵塞得太严重,到处是废弃车辆。如果他想翻越这座钢铁之山,很容易因为发出声音而惊动
追捕者。
钻进一辆车的车底之前,他看到被挤压得变形的驾驶室中有几具腐烂的尸体。车主被感染了,尸体有着
感染者独有的特征,皮肤表面糜烂布满疱疹痕迹,面部表情狰狞可怖,但它的下半身被夹住,不断挣扎
几乎撕裂了腰部。
诺尔一直在想,变成感染者后,死亡是否反而成为一种毫无痛苦的过程。死亡已经降临,身体却仍在活
动,它们是否还保留着痛感和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一双穿着军靴的脚走过他面前,离得那么近,几乎能够闻到从靴子上传来的混合着皮革和泥土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