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输的个性使然,审神者在长期的训练下已经学会了快速阅读盲文书籍,学会用声音来判断别人的身份。
即使没有视觉,她也可以像普通人那样活着。当然,那只是她的憧憬罢了。
她呆呆地站在走廊上,脚上只穿着薄薄的白色袜子,因为不知所措和被拒绝后的尴尬,她左右脚的大拇指开始磨蹭着试图缓解内心近乎崩溃的情感。
“这样的回答也是预料之内。”即使痛苦得想哭出声来,她却能勉强露出微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因为失明的缘故,审神者其他的感官被磨练得比常人更敏感,她听到江雪衣服下摆因为接触木制地板而发出的轻微“裟裟”声,脚步声渐行渐远,偶尔有佛珠碰撞的声音伴随。
审神者还记得他们的初次见面,是冬日的午后,她在书房里口述信件的内容,而堀川帮忙将为她转写到信纸上。房间里的炉火烧得不够旺,一向怕冷的她只感觉脚趾头要冻僵了。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出太阳?和夏季不同,冬阳过于微弱而热量也不易察觉,她不能通过光热去感受冬阳的存在。
“写好的信交给狐之助就可以了,我可能要小睡一段时间,如果有急事再来叫醒我。”审神者缓缓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小腿。果然到了冬天人就容易犯困,虽然她也很羡慕那些可以在庭院里打雪仗的短刀们的活力,但昨晚熬夜看书的她的确该休息了。
“哦,对了,刀匠让我跟您说,今天有一把新的四花太刀被锻出来了。”堀川将信纸对折塞入信封中,“本丸最后一振四花太刀应该就是左文字家那位江雪左文字了。”
听到有新人来到,审神者不得不打消午睡的念头,作为本丸的主人她还是得以职责为重。堀川补充说江雪现在正在左文字家的部屋,所以她决定过去和他沟通互相了解一下。
“我叫江雪左文字。因为是板部冈江雪斋的佩刀,故起了这个名字。”对方说话语速很缓慢,语调淡漠似乎并没有和新主人亲近的想法。
“我在之前都从任职手册上看了一些关于你的资料。”但毕竟是干巴巴的文字,而面前的才是真人,“我是这座本丸的审神者,如你所见是一位双目失明的盲人。”
的确,江雪在第一眼见到她无机质的犹如一潭死水的眼睛时就有所察觉了。
审神者在接下来一个星期里也大致摸清楚了江雪的性格为人,他如名字一般为人悲观冷漠,但在与弟弟小夜交谈时会用比平日更温柔的语气。
在对方的允许下,审神者也用手去抚摸过江雪的脸部,那是一张偏向消瘦而棱骨分明的脸,从堀川口中她得知对方有着一头长及膝盖的冰蓝色长发。
初来乍到的江雪对她而言是一个迷,是空白的拼图板,而她则在慢慢地把一块块拼图拼凑起来,在脑海里形成江雪的形象。
审神者是个喜欢安静的孩子,她习惯于在檐廊处静坐,甚至可以在那里坐上用手辨读盲文一整天而毫不动弹。江雪也偶尔会坐在那里,低声诵读着经文。
江雪给她的心灵带来了平静,即使她的心几乎从未平静过。自从意识到自己再也看不到东西开始,审神者就一直被自己的胜负欲驱赶着,驱赶着自己变强。
没有人会打扰他们,审神者门前的檐廊几乎成了她和江雪的天地。
大概是那种互不干扰的默契变成了依赖感,审神者猜想那是她喜欢上江雪的原因。
今年夏天依旧去了海边,审神者在告白失败后也没有再和江雪说过多余的话了,一切回归往日的模样,她用手看书,而江雪在一旁静坐,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夜晚举行了烧烤,江雪那时才发现审神者没有在场,他于是沿着海岸线开始寻找。海水向沙滩打过来,江雪感受到脚边的水流也带着一股冷意,就像是洒向海面的清冷月光一般。
远处的暗礁传来了飘渺的歌声,江雪不禁停下脚步,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他看到了审神者。她浮在海面上,月光照到她白皙的脸上又透过其身上的纱裙进入海水,她的身体伴随海水的起伏而飘荡。
审神者周围的是长发的人鱼们,他们唱着古老的歌谣。
她身前是惨淡冰冷的月光,身后则是阴深的海水,周围被人鱼包围仿佛是在举行某种特别的仪式。江雪立刻跳入海水中,解救自己的主人是作为下属的义务,但他在那时才察觉到自己不同寻常的担心与焦虑,这本不是刀剑该拥有的特殊情感。
那群人鱼立刻散开了潜入深海,而审神者也在海水中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度过了十几年黑暗的日子,终于看到了月光与夜空中如碎钻的繁星。
“主人?”江雪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她一直以为江雪是个不动声色的冷漠的人,但事实证明她错了,江雪不仅会因为战争而皱眉伤感,也会因为主人陷入未知的危险而担心。
☆、[三明婶]我的好感攻略居然被三日月发现了
一
我,在成为时之政府手下的社畜前也是一位普通的高中女生,唯一的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