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科,就是鉴定和修复文物古董,并判断文物的价值,和传统的文物遗产学很相似。
药研第一次和结衣见面的地点是在她千叶的老家,结衣的姐姐相叶初桃邀请他到家里做客,那时她们的双亲还没有因为车祸去世。
期间他因为一些令人烦闷的话题而借口离开客厅,在后院遇到了还是高中生的相叶结衣。
那时候是春天,后院里有一棵繁密得不可思议的樱花树,树枝上开着白色的樱花,花瓣被春风吹到地上。结衣就站在树下,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绸布长裙,双手捻起裙摆做成一个兜形,那些白色的樱花就躺在她的裙上。她一截白皙得令人眩目的小腿就那样露了出来,和黑色的小皮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千叶春天的风比较大,于是又是一阵暖风吹来,那些躺在裙兜里的白色樱花就被吹走了。结衣似乎刚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视线追随被春风吹走的樱花而上抬,她才注意到站在后院里的药研。
视线在那一瞬间对上了,药研第一次看到那么漂亮的眼睛,是浓重的红近乎于黑的双眸,是无比温柔的目光。
后面的一切事情都是那么顺风顺水,追求、告白、恋爱,再到后来的吵架、崩溃、分手……
最后是一场不尽如人意的重逢。
§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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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一天可以说谎20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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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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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过后一周,结衣租住的公寓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一推开门就看到自己的前男友礼貌且毫不尴尬的微笑,结衣愣了一下便决定把门甩上,为前男友免费派送闭门羹。
“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成年男性的力量和反应速度都是结衣媲美不了的,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就已经被药研抓住了,“很重要的事情。”结衣看到药研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他的表情很严肃,显然是不打算接受拒绝的话语。
“药研藤四郎。”结衣缓缓念出了面前男人的名字。他看上去和一年多前没有多少变化,一切都让结衣熟悉得有些难受,就像是有块石头压在胸口一般。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结衣都会做着差不多的噩梦,梦里的药研一次次以凄惨的方式在她面前死去,溺水、火刑、绞杀甚至是被数刀捅死,梦里只有药研一个人重复死亡还有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她。最后一次噩梦,她将福尔马林注入药研的身体将他制成了不腐的标本。
千叶大学的心理学副教授判定结衣有轻微的心理疾病,微笑着告诉她不必担心,并建议她旅行放松一下自己。
药研觉得把这件事情告诉结衣是他的义务,于是开口说:“你的姐姐很可能死于谋杀。”
结衣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深红色如同宝石般的眼眸曾一度让药研沉沦,但此刻是她却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你是电视剧看多了想冒充福尔摩斯吗?我没有时间奉陪。”
“初桃突然在国外猝死,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药研反问道。他很清楚结衣的性格,也懂得怎么去说服她怎么去获取她的信任,他的手仍然抓着结衣的手腕,少女脆弱的身体仿佛只需要稍稍用力就能被他轻易摧毁。
指尖是少女皮肤嫩滑的触感,一如往日,但药研却清楚地感受到对方在颤抖着。
要哭了吗?
药研猜测着,初桃是结衣最后的亲人,至亲的死亡对于她而言恐怕是一个巨大且足以让她陷入绝望的打击。
他觉得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安慰她,重新建立信任感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尽管这个方案阴险的像是趁人之危。
“你找到了什么证据?”然而结衣只是很平静地质问着,直视着他的脸,药研在那一瞬间觉得面前的人陌生到了极点,她的脸上是万年不融的冰霜,只要他伸出手触碰就会被冻得失去知觉。
药研原以为自己能够让结衣顺从自己,但现在看来是天方夜谭,一年多的时间里,不变的人在原地踏步的人是药研藤四郎,但绝不是相叶结衣。
“初桃在八月中旬被发现在z国f市的住所死亡,当时医生判定是在尸体被发现前两天猝死的,而她的男友决定在当地火化而没有送往法医处做详细的检查。”药研接过了结衣拿来的手提电脑,“然而从社交平台发布的照片来看,我怀疑初桃在六月中旬就已经音讯全无了。”
结衣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顺便给了药研一个白眼,反驳道:“天马行空过头了吧。”
结衣一向是个固执地遵守礼仪的女孩,从来不会做出翻白眼这样粗鲁的举动,这样的反应过于突兀,引起了药研一丝疑惑。
药研熟练地在笔记本键盘上敲下一组数字,果然,结衣的电脑密码还没有改,仍然是初桃的出生日期。只是他觉得一个如此重视姐姐的人,不应该会对自己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