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队们也顾不得大敌当前,在一个怪物般的对手瞪视下,乱成一团,抢到
少年身边,夹着尾巴把他给抱回天水城,逃了。
本来杀气腾腾的攻势,这下变得像是闹剧一般。
陈凯也不追赶,任由敌人来去。
——这下好办了,不出三日,天水城必然为我所有!
*
「谢将军。」陈凯坐在大帐的中央,招手示意,「深夜召你前来,着实有重
要事情要说。」
「将军请示下。」谢五郎还是一样沉默寡言,不说多余的话。他看起来也没
变多少,只是随着军阶的提升,身上的铠甲和配剑都高级了不少,在营火的照耀
下闪着黄澄澄的光芒。
「哎,别这幺说。」
陈凯伸手握起酒壶,亲手为谢五郎斟了一杯温酒。
「安排在城里的细作回报,说那个叫姜维的少年已经被马遵怀疑向我大汉输
诚,而其他为姜维说情的一干将领、文官们也都挨了马遵一顿板子,通通扔进大
牢了!」
陈凯把刚斟好的温酒递给谢五郎,表情相当得意,笑得两个酒涡都出来了,
「这也怪不得马遵糊涂,那个姜维两次出动我都留手不杀,马遵会心生怀疑也是
理所当然。」
说完,又愉快的大笑。
「多谢将军。」谢五郎接过温酒,一饮而尽,又说到:「末将佩服。让安排
在天水城的细作去当姜维的手下,然后在城里散拨谣言说姜维已经投靠我国,又
藉着姜维的出击,天衣无缝的拿取细作的回信……将军确实利害!」
「不敢不敢,这主意也不全然是我出的,是丞相大人指点有方,以我这粗鲁
脑袋,大概想不出什幺好计谋,哈哈!」陈凯摆手笑道。
虽然是这幺说,看到自己的计谋成功,陈凯心里头还是乐不可支。
「马遵他倒也奇怪,怎幺能把一半的部属都关进大牢呢?」谢五郎又道,
「莫非他怕得脑袋都不清楚了,这幺多人入狱,谁来抵挡我们?」
陈凯也自己斟了酒,慢慢的喝了一口。
「不奇怪,这家伙清醒得很。」陈凯悠悠道:「正直的部下都关起来了,就
没人拦他弃城逃走了啦!这老狐狸,根本打算抛弃手下自己逃走!」
说完,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火光照在湿润的杯口,染得酒杯一片金黄。
「倒是可惜了这姜维。即使主子龟缩不前,没人胆敢与我一战,这小毛头居
然有勇气出城与我对抗,实在不简单。」陈凯咂嘴,又喝了一杯酒道:「看起来
也挺聪明的,只是有些死脑筋。」
谢五郎点头道:「看来将军挺欣赏他的。」
陈凯看着谢五郎,喝干了手中的酒,看着帐篷外的黑夜停顿了一阵。
「不错,这种人才应该让他归附我们蜀汉才是。」
*
两日后,马遵果然率领一批亲信佯装成路过的行商,用重金贿赂蜀军,夹着
尾巴连夜逃回许都。身为指挥者的陈凯料定马遵回国之后也不可能构成威胁,也
就乐得接收眼前一大桶的金银财帛。
天水城不是败在外敌的军威之下,而是葬送在城主手中。
陈凯大军几乎是在马遵逃走的同一时间入城,将令严明,分文不取,也不准
兵士骚扰民宅,以安抚天水城的民心。
反正劳军奖金早就从马遵本人手中亲自接收了,皆大欢喜。不安的气氛很快
就平静下来,几天内人们的生活又再度回到平常的日子,城主的更替似乎没有对
人们造成影响,耕田的耕田,卖菜的卖菜。
大部分的将兵也都在失望之余,归附蜀汉。陈凯一行人除了得到天水区域的
领地之外,还获得一干文武官员,可以说是收获丰富,是个漂亮的胜仗。对于大
多数人来说,换了主子似乎只是换双筷子,公家的饭还是照吃,没啥影响。
只有非常少数的人例外。
*
「混帐!我世代皆是大魏子民,要我归附贼国,这种事情……」帐棚内传来
愤怒的高喊,声音高亢而带有稚气,言词异常激昂,「这种卖主求荣、叛国作奸
的事情,姜维就是死了也绝对不会作!」
姜维被绑在大字形的木桩上,手脚伸直张开,和粗大的圆木绑在一起,铠甲
和衣服被打得破烂不堪,脸上也到处都是伤痕。陈凯用右手捏着姜维的下巴,左
右晃了几晃。
「给我闭嘴。」
──细看这小子还挺可爱的。
即使用充满怒气的双眼瞪视陈凯,脸上也挂了不少彩,依旧没有办法掩饰一
张如同粉雕玉琢的俊秀脸庞,白净的脸颊上有着健康的微红,若是平时,应该是
张纯真温柔的脸吧?
陈凯看着看着,竟稍微出了神。
「你说你叫做……姜维?」陈凯端详着姜维,靠得非常接近,感受着姜维的
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眼神在姜维的脸上游移,「好,我喜欢这个名字。」
姜维急促的喘着,下巴被陈凯的巨力捏得动弹不得,俊美的白脸因为愤怒而
胀得通红,打从离开娘胎以来,姜维还没这样被人侮辱过,气得几乎七窍生烟。
「真可爱的孩子。」陈凯松开了握着姜维下巴的手,轻轻在他的脸上顺势捏
了两下,「那幺,姜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