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三难过又心虚地垂下头,不安地捏紧了被子一角。“别问了,没有为什麽。”跟她相处了这麽久,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生气。
苏斐言愤怒地将牙齿磨地咯吱作响,恨恨地一拳打在床柱上。
“咚一一”床柱被撞击地发出巨响,将坐在床上的花十三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苏斐言看著花十三那苍白惊恐的小脸,心下的怒火顿时消散了不少。半晌,他才幽幽长叹了一声,低声道:“罢了,你不愿意,我也不好强迫与你!当我刚才一一什麽都没说。”
花十三猛然抬起头,正好将苏斐言脸上的伤痛表情尽收眼底。她神色悲戚地捉住要转身离去的苏斐言,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她抖著唇,绝望著盯著苏斐言,眼里没有一丝暖色。“我,我,我是个残废啊!”
说话,花十三眼泪就再也抑制不住的倾泻了下来,簌簌地落到了棉被上,留下淡淡的水渍。
苏斐言这才明白了她的心思,心里顿时酥软了下来,当下就心疼地俯下身温柔地捧起她梨花带泪的小脸,循循善诱道:“你这个小傻瓜,不许你整天的胡思乱想!你的腿不少好转很多了麽?一定会好起来的!再说了,不论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会喜欢你。你反过来想下,如果换做是我双腿不便,你会不会嫌弃我?”
花十三抹了抹脸上的温热泪花,坚定地摇了摇头。
苏斐言嘴角弯成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睛里闪烁著浓浓甜蜜。他现在才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个小女人的心思,原来不是自己一直在一厢情愿,原来她也是深深地喜欢著自己!再也没有什麽事比这更美妙的了!
“我的小十三,还真是个宝!”他开心得像个毛头孩子,一把将花十三从被窝里紧紧抱了出来,大力地欢呼旋转著,欢喜极了。
花十三被他转的头晕脑胀的,看著他孩子气的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呀!快放我下来,人家还没穿衣服呢!”
苏斐言这才想起来花十三身上寸丝未缕,那白皙的肌肤了还残留著昨天的欢爱痕迹,看上去格外的娇媚动人。初春的天气咋暖还寒,她身上已经冷得开始泛起了**皮疙瘩,他这才连忙将她塞被窝,拉紧了被子为她取暖。
“对不起娘子,是为夫鲁莽了!”他眨著眼睛半戏谑半认真地在花十三耳边吹著热气道。
花十三脸上顿时飞上两片红云,娇叱著道:“人家还没答应嫁呢,你这就唤上了,好没羞!”
“没关系,洞房都圆过了,这声娘子叫的不算早。”苏斐言看著花十三娇羞含喜得模样,越看心下越是喜欢,忍不住厚著脸皮继续挑逗她。
他不说还好,花十三一想起昨晚的种种,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许你再胡扯了!”恼羞成怒的她抡起粉拳雨点似的就往苏斐言身上落去。
“好好好,我不说了。娘子手下留情!”那拳头落在身上跟捶背似的,哪里有一丝痛楚。苏斐言却故意装作很痛的模样大声哀号求饶。
花十三不知是计,当下就停住了手,含羞带恨地朝苏斐言狠狠剜了个白眼,樱唇气鼓鼓地撅著,那神态竟是十分的娇憨可掬。
苏斐言望著花十三那高翘的美豔香唇,好像一副任君采撷地欢模样,他的眸色顿时就幽暗了几分。爱怜地吻了吻那娇俏的红唇,苏斐言温柔地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有点自责地道:“很抱歉不能给你隆重盛大的婚礼,没有凤冠霞帔,没有鞭p花轿,只能这样偷偷地娶你,真是委屈你了!”
村民们早就把他们俩当做是一双恩爱小夫妻了,现在如果再明目张胆的大办喜事,始终是说不过去的。
显然花十三也想到这一点。她温和地笑了笑,柔声道:“不委屈,能嫁给你已经是我天大的福分了,那些世俗礼节不要也罢!”想起半年来的点滴,他不厌其烦地每天给她洗衣做饭,穿衣洗澡,将她照顾的十分周到。她这一生,恐怕也不一定能遇到第二个对她这麽好、这麽体贴的男子。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真是傻丫头!”苏斐言宠溺地揉了揉花十三头上的发髻,眼眶也有些微微泛红。
服侍著花十三沐浴过後,苏斐言找来一件桃红色的衣衫,极为小心翼翼地为她穿在身上,这已经是柜子里最鲜豔的衣裳了。待她秀发拭干後,他又把花十三抱到梳妆台前,对著铜镜给她梳了个最繁琐也是最美丽的凤冠髻,将平日里他买家一直被闲置著的几只银簪也拿了出来,小心地给她戴好。
然後他取来柜子里她也很少用到的胭脂水粉等女子用品,将青黛磨匀了加水调和,执起细细的画眉小笔给她仔细地画了双鸳鸯眉,淡淡地用指腹沾著些铅华珍珠粉,苏斐言细致地为在脸上涂匀了,然後扑了点绯红的胭脂膏上去,衬得本来就肌肤如雪的花十三更加的娇豔照人,这种妆用色程度不同,叫法也不同,浓豔的称作“酒晕妆”,而花十三天生一张小巧的娃娃脸则适现下这种清淡的“飞霞妆”。
最後是涂唇脂,花十三的樱唇本就不点而朱,所以为了锦上添花的只是淡淡地涂了一点,如醉戏窦美人诗》中所说:“朱唇一点桃花殷。” 看得苏斐言自己就惊豔地愣在了原处。
花十三像个木头一样僵硬地任他上妆,半天见他不动,这才睁开眼。看著苏斐言眼里的惊豔之色,她心里既是惊讶又是开心,连忙对著模糊的铜镜将自己大致地观察了一下。 镜子里倒影个明媚娇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