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言偶然的机会听村民们说起里之外的仙君山里住了个绝世神医,传说他医术出神入化,只是脾气古怪的很。他立下了三个怪规矩:长相举止看不顺眼的不医,江洋大盗与朝廷官员不医,心情不好的时候任何人不医。人称“三不医”。
也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苏斐言抱著试试看的态度,准备了干粮及仅有的那点银饷,跑了全村租了辆简陋的小马车,赶车的赵大爷按辈分是村长的表叔,是个很憨实寡言的小老头。
花十三本是不愿意去的,这年头行医的骗子太多了,到时候钱也花了,腿也没治好,那可就走投无路了。苏斐言这却硬了x子不肯妥协,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是要带她去试试的。
马车走的都是羊肠小道,极为难走,颠簸地很厉害,花十三几乎都要被颠散架了,总算是在赶了一天一夜的山路之後,到达了那个传说中的仙君山。赵大爷以前贩桃子的时候来路过这几,自然对这一带的地形不陌生。
马车七拐八绕地进了山,山路几乎都要被茂密的枝藤淹没了,不细心看还真看不出来。马车又驶了七八里路,这才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工雕琢的石壁,上面殷红的朱砂龙飞凤舞的篆刻著“绝命谷”三个苍劲大字。
“苏先生,前面就是神医老人家的仙居了。”车夫赵大爷麻利地下了车,恭敬地对著苏斐言道。
苏斐言点点头,先是将花十三寸步不离身的轮椅搬下马车,然後才抱著花十三下了马车坐上了轮椅。
“前面有灵兽守山,咱们还是不要靠过去的好。”赵大爷又敬又畏地看著那巨石後的茫茫密林提醒道。
苏斐言当下就撩袍跪地,行了个及地大礼朗声道:“晚辈苏斐言携拙荆花十三,特求神医前辈施以妙手春,望解得拙荆痼疾。晚辈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花十三动容地转著头,眼睛里盈盈地震撼与悸动。她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能为他做了如此之多,今生今世,都还不完。
苏斐言郑重地又磕了几个响头。只听见一个飘渺的声音忽近忽远的传了出来,鬼魅一般找不到发声的方向。“好一个鹣鲽情深的感人场景!尊夫人倒不是无药可医一一”
那声音隐约能听的出是个男声,只是他说著说著突然故意顿在了当空。让原本喜出望外的苏斐言顿时心下又突然凉了半截。“神医前辈这是何意?诊金?还是其他?”
那个飘渺的男声突然轻轻笑了出来,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感觉到无比的寒冷。半晌那声音才徐徐接著道:“夫人你自行入谷便可,是先将你的脉络打通,待你记得所有的记忆,我再开出条件来不迟!”
花十三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解地看向身边的苏斐言,苏斐言却如突逢巨变般双目赤瞪,面无人色。“怎麽了?”花十三当下就不解地问。
这个未曾见面就已经看出十三身上的症结的神医,果然是有真材实料的。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腿一旦愈如初,竟然就是他们缘尽的绝命符!一旦她忆起了全部,那麽他们将永远不能到那桃花渡的种种美好,她也将永远不在属於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是不是可以再自私点,把她绑在自己身边,即使自己一辈子为她洗衣做饭端茶送水,也要抹杀了她站立行走的权利?
不!不!不!他不能!!!
“你怎麽了?”花十三蹙起了眉头,紧张得盯著神色反常的苏斐言关切地问道。他的脸色为什麽突然变得那麽绝望痛苦?
苏斐言强自冷硬下心肠,将花十三的换洗衣物取下来挂到轮椅上,颤抖著声音别过头叮嘱道:“你,你……进去吧!”
花十三虽然心下十分不解,但是毕竟像做个健康的正常的人心态占了上风,一想到未来可以自力更生,可以给他洗衣做饭,可以陪他做很多很多事情……想起来就忍不住很期待了起来。她只当眼下是从未有过分别的他舍不得自己罢了,於是就安稳地拍著苏斐言的手臂道:“夫君要记得过些日子来我病好了就来接我!”那语气,像个朝大人撒娇的小孩子一样。
苏斐言掩下眼角的湿润,嗓子里像堵了铅块一样,沈重极了。他郑重地点点头,眼睛始终没有抬起来看花十三一眼。
花十三转动著轮椅走到巨石旁边,巨石像是有灵x一样,顿时一分为二,闪出个宽阔的路面来,待花十三转轮椅走过巨石的时候,石门又轰隆瞬间了上去,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一样。
苏斐言像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干了一样,软软地瘫坐在了地上,目光凄苦地看著那巨石方向,心,痛得好像在滴血。
十三!十三!十三!他在心里绝望地呼唤著这个名字,多麽希望她会听到自己心底的召唤,奇异般的出现在他眼前,然後他们浪迹天涯,他们过最简单却最快乐的生活……
然而上天却没有怜悯他现下的心境,等了好久,都不见巨石後再有一丝动静。苏斐言绝望至极!
“苏先生,咱们去吧,在这干焦急也不是办法!”车夫赵大爷劝了好几次,最後只能半搀著这个夫妻情深的苏先生上了马车。
“驾一一!”马车吱吱哑哑地又上了路。
花十三没走多远就看见四处的奇花异草,芳香迷人,一双洁白的仙鹤在自已前面不远处盘旋留连,好像是故意等待著她的缓慢步伐,顺著那双白鹤指引的方向,花十三很快就看到了葱葱绿郁中露出一座石墙,原汁原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