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模样很是清秀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袭天青素袍,看上去清瘦颀长,此刻正一动不动地望著花十三,眼睛里是不符年纪的锐利与冷漠。
“啊,是,我是。请问你师傅在吗?”花十三不安地咽了咽唾沫,不知道这麽事,跟个少年说话都会有被藐视震慑的感觉。明明他才是看起来比较弱的那个!
那少年不悦地蹙起了好看的秀眉。“我师傅?他都死了两年了,你找他做什麽?”他语气里似乎有一些不耐,好像并不多麽得尊师重道。
“什麽?那,那,那刚才说话的是谁?”花十三惊讶地简直要咬到自己舌头了,刚才在门口明明一一
刚才说话的总不可能是这个家夥吧?花十三狐疑地朝那少年多打量了两眼。
“没错,山谷里经常在的就我自己。”少年冷哼了一声,眉眼里有一丝孤傲。
花十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就是那个神医?”刚才就连苏斐言还都称他前辈呢,竟然会是眼前这个r臭未干的小少年?
“咳……我叫凤歆!”少年正了正色,认真著自报家门。
现在花十三也不在年龄与医术之上成不成正比而纠结了,现在就死马她也要当活马拉来试试。她满心期待地问:“你真的能治好我的腿?”
凤歆有点不耐烦了,口气一冷:“罗嗦!都说了要先治失忆!”说罢他长袖一甩,面色不善的率先朝後院走去。
花十三满心的不悦自然也不敢表现出来,谁叫自己现在是有求於人呢!她转著轮椅跟著那叫做凤歆的坏脾气少年朝幽深地後院走去。
“这里是客房。今天天色不早,你先休息下,这里就我一个人,一切自己解决!”凤歆说完就丢下身後的花十三走开了,好像这里是什麽不干净的地方似的。
花十三看看刚过头顶的太阳,明明是正午,却颠倒黑白说天色不早,什麽人嘛!谁叫自己现在是站在人家地盘上呢?忍了!花十三坐了一天一夜的马车,也早就酥软无力了,当下就手脚并用地奔著床边而去,哪里还顾得上熟悉,美美地抱起枕头梦起了周公来。
凤歆摘了几个果子,自己吃了几个,想起客房的花十三,於是就把余下的三个给她送了去,没想到她四门两敞著,自己则是姿势不雅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连鞋子都是蹬地东一只,西一只。他还真没见过这麽不修边幅的女人!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恨恨地抓著果子出了门。
花十三一觉醒来竟是清晨了,要不是肚中唱起了空城计被吵醒了,她指不定还能睡到什麽时候呢!
她活动著僵硬的手臂慢慢下了床,木轮椅仍旧安静地停在床边,她吃力地坐上了轮椅,转动著轮子来到门前,门是紧闭著的,昨天她好像忘记关门了,定是那个娃娃神医来看的时候关的门。打开门,屋外凉意沁人,她还来不及心存感激,就被“扑啦啦”的声音吸引了去。
是昨天的那双白鹤!
两只白鹤在半空中盘旋著,嬉戏著,好像玩得很开心的样子。花十三的出现,显然也引起了两个小家夥的注意,它们朝花十三这边探出长长的脖子,那动作活像个小孩子一样。
花十三心下一乐,友善地推著轮椅走到院中,朝著那双白鹤伸出手,那双白鹤迟疑了下,有只率先行动了,它盘旋著朝花十三的手臂上落下,稳稳站住,样子很是乖巧。那只也不甘寂寞,学得是有模有样的也跟著落在花十三身边,
花十三爱怜地分别抚了抚它们小巧可爱的脑袋,很快就跟这俩小家夥混熟了。
凤歆一踏进院门就看见了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他微微愣了一下,顿住了脚步。
“怎麽了?”一个声音从凤歆身後传出来。
凤歆过神,侧出半边身来,从他身後走出一个高大冷峻地玄衣男子,他足足高了凤歆半个头,看上去冰冷漠然,好像是个没有表情的雕像。他的五官如雕刻般完美,星眸泛著点点寒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龙霖大哥,你看是这个女人麽?”凤歆认真的偏过头看著身侧之人问。
那个冷面高大男子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这个轮椅上的女人,她可不就是那个教他念念不忘的女人麽!那眉目,那笑颜,似乎比去年初见时光彩照人了许多。看样子,她该死的还活得挺滋润的!
那次因像脱离组织而遭到整个会里的杀手们疯狂追杀,九死一生之时偏偏就碰上了他命里的煞星女人!他活这麽大还都没有见过如此行事张狂的女子,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却因此而悸动了。他死也不会让别人知道那是他的第一次。事後他该死的居然不争气的晕了过去,害得与她失之交臂,不然他一定会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人抓起来拴到床栏,要狠狠地惩罚她霸占她,然後将她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
可惜凤歆赶来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自己重伤昏迷了半月才醒来,等到能下床活动已经是三个月以後的事情了。伤好之後的第一件事,他就是下山去找她。几经周折,等到打听到她的下落时,她却已经是别人家的侍妾了。还没有等他失望,就又听到她坠楼的消息,他总是慢了一步,等到赶去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
花十三,她叫花十三,红袖楼的头牌豔妓,之後又改头换面成了乱花楼的老鸨。这个名字,几乎邢阳城里家喻户晓。他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娇娇小小的女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