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彭鹏想了半天,还是抓起馒头,把外皮扒了,接着吃里面的馒头心,一边吃,一边望着这边的程山水和天成,说:“哎呀!这不是逢演武大会必迟到的程堂主吗?我都遇见你了,看来真的是迟到很久了!哎,对了,听说你新找了个贴身侍卫,怎么找了个这么高的啊?本来你就矮,这一来显得下巴都快贴地了!”
句句不中听,句句刺耳,这便是程山水,不喜欢他的原因。
程山水心知不能跟这人多说话,否则他还指不定再说出什么气人的话来,便闭了嘴,飞起一脚,直接把他手里的馒头踢到地上去了。
那馒头本来剥了皮还凑合能吃,这下整个在地上滚了几个滚,白的变成了灰的,再难以下嘴了,彭鹏伸伸手想要捡起来,却终究没有去捡,而是抬起头,望着程山水,说:“这么不爱惜粮食,平时也一定不好好吃饭,难怪这么矮!待日后我成了家有了儿子,一定要告诉儿子,不能像程堂主学习!个子矮,日后庙会里看热闹,都只能看人后脑勺!”
几乎话说得程山水满脸黑线,很想揍人。事实上他也真的揍了,只见他把原本拿在手里的糖球往嘴里一塞,便一掌拍出去,虽然是闹着玩,力气也很大,把刚站起来的彭鹏打得一个趔趄,差点再次摔倒。
“程堂主,有话好好说,打我干什么?人不大,脾气不小!”彭鹏一边说着,一边起身飞奔,他知道打不过他,不想还没开始打擂台就混个鼻青脸肿。
就这样,彭鹏在前面跑,程山水在后面追,天成无奈的跟在程山水后面,三人一路狂奔,速度倒是快了起来,但彭鹏情急之下慌不择路,只跑个大概方向,竟然直接跑到了擂台上,待到程山水和天成反应过来,发现他们三个人,已经齐刷刷的站在擂台之上,周围,是无数双眼睛。
“程堂主,你来了。”潘龙行见到他,终于放下酒杯,微笑着,悠然道。他的语气不瘟不火,根本没有因为他迟到而生气。给人的感觉,丝毫不像一代高手,而是像个痴呆老人。
众位堂主早已熟悉了他这种脾气,不觉奇怪,只是暗中不满道:阁主对程山水这小毛孩子,也太宠着了!
看到程山水站在了擂台上,下面的人不由得眼睛一亮。上一次他上擂台还是六年前,那一次真是惊天动地,但此后,无论人们怎样劝说,他再也不肯上去一展身手了,甚至连兵器都不带,让很多想要再次领略程堂主风采之人心中失望。
“程堂主是要上台吗?”
“太好了,没想到今日有幸,得见程堂主身手!”
“程堂主上台,只怕别人都没的打了!要不,再来一位堂主跟他玩玩怎样?”
台下人生嘈杂,程山水却仍是一脸淡定,他显然是不想满足他们的要求,而他拒绝的理由也非常简单:“没带剑。”
这不明摆着胡说吗?即使找理由,也找个像样点的!没带剑!此处是饮剑阁,在座六堂之人,除了商堂只带算盘,其他人十有八九,都是带了把剑的,随便借他一把也就是了!这程堂主,显然是根本不想打!
这脸皮厚的,连彭鹏都看不过去了,连忙上前打了个圆场,陪着笑,说:“程堂主今晨没吃早饭,心情不好,这样,由我彭某和这位兄台献丑一场,如何?”
他指指天成,又指指自己,也不问人家同不同意。随着他的话,大家把注意力转向天成,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好像是魔教中人,不知道可不可信?”
“会不会是魔教派来的探子?”
“没事儿,程堂主聪明过人,有他在,他也做不了什么。”
天成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其实这样的流言,一个多月来并不是没有过,只是他不在意而已,但程山水却听不得这样的话,此时已是一脸冰霜,小拳头悄悄握了起来。
“行了行了,程堂主,你若不打,就下去吧!这位兄弟轻功不错,我来跟他过过招好了!”彭鹏轻轻推了一把程山水,想让他顺势跳下擂台,却发现他如同石雕一般,根本推不动。
“程堂主,没事的。”天成凑近他,低声说。他看出他是生气了,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便上前劝他。
程山水转头,看看他,再看看彭鹏,向前走了几步,面对众人,朗声说道:“好啊,今天,就让我家侍卫,跟彭将军打一场,但是,我有话在前。”说着,他顿了顿,目光中的冰冷与严肃又重了几分,“天成以前如何,并不重要,但现在,他是我的人,是我绝对信任的人!若这次他赢了,我要求,在座所有人,不得对他的出身再说三道四,否则……”他冷笑一声,说:“你们都知道,我程山水,绝不是心胸宽广之人!”
这声音虽然清脆有如童音,却带着不可轻视的内力,和隐隐的狠厉,让在场人们只觉不寒而栗。场下登时鸦雀无声,程山水想说的说完了,便不再啰嗦,纵身一跃,跳下擂台。他轻功极好,落点j-i,ng确,这一跃,竟是直接跳到了潘龙行身旁那把为他准备的椅子上,也不理人群中传出的叫好声,一屁股坐下,便端起面前的酒杯,自己倒了一杯冰糖雪梨汁,喝了下去。
饮剑阁中人都知道,程堂主从不喝酒,只喜欢甜甜的东西,所以每次宴席,都特地给他准备好诸如冰糖雪梨汁、冰糖荔枝水、桂圆红糖水之类的。
彭鹏武功并不弱,但天成太强,程山水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