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都呆愣在原地,谁也没想到浮生居然能同时将七针穿进去,就连看着香计时的人也呆呆看着,忘记宣布浮生获胜了,那绿衣女子更是连穿好的针都掉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浮生几案上一排整齐的针线。
愣了好一会儿,周围才传来如虹的掌声与叫好声。只怕这样所有人更相信他们是“天工坊”的人了。
炎天雪这才回神,看着走来的浮生满眼都是崇拜,一直只知道浮生针线很好,却没有想到居然好到了这个地步,之后又得意的看了一眼那老板和老板娘,两人则是面如死灰,走过来扑通一下跪在炎天雪和若梦面前。
“当初不知道姑娘是‘天工坊’的人,欺骗姑娘是我们不对,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布庄,我们全家都是靠这布庄过活的啊。”说着就开始猛地磕头。
炎天雪一阵奇怪,她也没有把他们的布庄怎么样啊,他们这么说好像她要把布庄掀了一样,这又是什么意思?
“听说全国大部分绸缎坊都是‘天工坊’主人的产业,他们得罪了‘天工坊’的人,只怕也离关门不远了。”后面又有人小声议论道。
浮生也已经走近,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猜了个大概,于是上前:“‘天工坊’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小布庄,只是若他日得知你们再做出这种事,定不轻饶。”语气冷冷淡淡,却不怒而威,让人不敢违抗。众人没有想到一名女子也能有这样的气势,暗自赞叹。
那两人连忙称是,接着才慢慢走了,没了热闹看人群也渐渐散去。
见浮生帮她教训了那两人,炎天雪心情大好,跑上前崇拜的说:“浮生姐姐,你的针线活原来那么好啊。”
浮生谦虚地摇摇头:“倒是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天工坊’的?这样冒认难道不怕被人拆穿吗?”
“我……随便想的名字,哪知道真的有,而且居然还这么出名。”看来以后名字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这事仅此一次,若是让公子知道是会责怪的。”
“好。”炎天雪吐吐舌头,满口应下,反正骗她的也只有这两个人,不会再有别人了。接着就见大家都继续向前走去,她们也随着人群一起往前。
“然后要去哪里啊?”
“不是告诉过你吗?”若梦白了炎天雪一眼。
“接下来要去织女庙。”浮生代为回答。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四面八方的女子都走了过来,要往一个地方去。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一行人很快就被挤散,只能勉强三两个一起朝目的地去了,炎天雪原本紧紧跟着浮生,却还是被人挤到街道边,这才发现周围都换成了陌生的面孔,不是吧,要不要每次出来都和她们走散啊?对那个吴大人她还心有余悸,可不要又碰上了,而且以以往的经验看来,她是必定会遇到那个人的,有些害怕,在玩和命面前,她当然还是比较重视自己的小命了,开始四周寻找张府里的人。
可是因为人实在太多,还没走到想去的路就被挤到一边,看着人群,只怕这样要找人是很困难了,无奈之下也只能跟着人流往前走,反正目的地一样,大不了到时候再找她们,却没想到人群竟然都向城外走去,城门也是大开,又走了一会儿前面才出现了一个庙宇,人群渐渐向里面涌去。
不知被谁一撞,炎天雪一个踉跄就退到了人群外面才站稳,郁闷的扁扁嘴,正想走却看见到庙宇一边小山坡上有个六角的红柱小凉亭,距离不远却正好可以把下面的庙宇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灵机一动,就朝那边走了过去,如果浮生她们真的来了,站在上面就一定能看到她们。
才走到凉亭,脚下一停,没有想到里面居然还有人,依稀能分辨出是有两个人影。这“夜黑风高”的,两个人在凉亭里,万一是一对情侣在那里互诉衷肠,她要是过去不就打扰他们了?或者又遇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少儿不宜的事……算了算了,炎天雪立马打住,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犹豫间,只听右边一阵破风的声音,吓得炎天雪立刻往左边一跳,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大鸟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抚了抚口,吓死她了,还以为那个吴大人又来迫害她了。
“天雪?”温润的声音渐渐靠近。
“良良?你怎么在这里?”炎天雪一阵惊讶,他不是应该在张府吗?莫非是在这里幽会?嗯,这个必须打听清楚,“你跟谁在一起啊?”
“就我一人。”淡淡说着,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一边朝炎天雪走了过来。
炎天雪当然不信,明明刚才依稀看出是两个人影,再向凉亭看去,已经空无一人,这条路是唯一下去的路,凉亭四周也只有些低矮的草丛,本不可能藏得了人,看来确实是只有张良一人了,“哦”了一声就跟在了张良身后,想来刚才是自己眼花了。
“不去织女庙拜织女,怎么一人在这里?”
“我和……”正想说和浮生她们走散了,炎天雪却突然停住,反而问道,“良良,你打算去哪里?”
“随处走走。”
“那不介意带上我一个吧?”这就是她打的小算盘,织女当然没有良良的魅力大了,那么多人一起拜织女,一定有很多祭祀的礼仪,她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如今这么好运气,居然能在七夕遇到了张良,和他一起走走还能顺便增进增进感情,多好。深怕张良会拒绝,炎天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带着祈求。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