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体寒。”
可是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个死人一样。就算是体寒,也不可能冷成那样吧?炎天雪当然不信,撇撇嘴,只认为张良有事瞒她,原本还想再打听,却“咦”了一声,注意力就被一边架子上的小玩意吸引了,于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只见架子上一个敞开的木盒,年代似乎有些久远了,木盒已经褪了色,有些花纹已经被磨平了,里面则放着一个小泥人,嘴巴眼睛都做得十分致,上了一层彩绘,颜色却也有些暗淡了,只是那小人的神态逼真,应该是照着真人做的,看打扮该是个仕女,梳着少女的发髻,穿着交领的曲裾,颇有灵气的模样。
炎天雪更是一看就喜欢上了,赞叹道:“好漂亮。”
“别碰!”在还没碰到那泥人的时候,就听到张良的声音,微微有些严厉,而他本人则已经站起身走到了架子边,将盒子轻轻盖上,拿起来走进内室去了。
炎天雪愣愣的站在原地,她本就没有打算要去碰啊,可是为什么良良会突然这么反常?做事从来都是不急不缓的人居然会这样,自然而然就让她开始怀疑起那个泥人的来历来。该不会那泥人是照着浮梦的样子做的吧?本能的他们联系起来,炎天雪的心里有些堵。
撇撇嘴,不就是一个泥人嘛,以前张良可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这个浮梦,到底是有多重要?
“专心认字,一会儿考你。”待张良再出来时,脸上又挂起了如玉的笑容,刚才些微的不愉快仿佛都不存在了。
“好。”只能住口了,原本还以为张良会生气,如今看来应该没事,炎天雪当然不可能再闹。反正早就想好了,她追她的,不要去在意浮梦的事。
炎天雪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又坐了回去,说到考察这又不得不说张良有那么点腹黑,当初说的好好的要教她,结果第一天就在炎天雪看着他发呆中过去了,所以后来又加了一个条件,若是炎天雪学不会当天的字,他就不再教下去,美其名曰是为了防止她不专心,但其实是让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沟通”感情。为了更长远的感情交流着想,炎天雪也只能乖乖接受,每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所以在良师的教导下,炎天雪的小篆水平可谓突飞猛进,正好这个时代也还没有用毛笔写字,而是刻字,虽然费些力气,也总比毛笔好控制,写起来也不会太难,只是字体复杂,笔画太多,通常张良讲了这个字之后炎天雪都会把简体写在一边对照着来记。
偶尔张良看见了,倒也觉得有趣,也会写出一两个简体来,不过即使是刻出来的,他的字体也是清秀的,常说见字如见人,炎天雪再看看自己刻的上下左右被分了尸一样的字体,不对,这句话绝对不对。
外面的阳光已经渐渐变得昏暗,炎天雪算着知道考察的时间到了,有些紧张,今天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偷瞄张良,好像有几个字她还没有练呢!
“这个字?”修长的手指移到一个字的下面问道。
“呃……”炎天雪拼命在脑子里寻找,却还是找不到这个字,心虚的低下头做可怜状。
“不认得?”张良的语气似乎很惊讶。
炎天雪抬头茫然地看他,以往即使有不认识的字,张良最多再讲一次,隔日再考她,却从来没有惊讶过。却又见张良已经恢复正常。
“若,这个字读若。”
“哦。”炎天雪点点头,认真记下。
考察之后炎天雪认错了两个字“若”和“惜”。但还好,当初说了事不过三,只要不错三个以上,张良就会继续教她。
“明日我会再考你。”
“好。”炎天雪使劲点头,两个字而已,很好记的。
“轻功练得如何了?”
炎天雪丧气的垂下脑袋,原本她以为良良会天天教她,到时候自己假装摔摔,说不定还能和良良来个近距离接触,哪知只有前三天是两人一起在院子里张良示范给她看的,让她记下了一些步法,道她没有内力,要学成就要刻苦,这之后就彻底不管了,只说轻功这东西是需要自己领悟和练习的,旁人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一开始炎天雪还挺有兴趣的,想着可以像良良那么“仙”,可到了后来又懒了,再加上没有张良督促,摔了几次后胆子变得小了许多,所以只偶尔想起了才会在院子里练练步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要学得像张良那样,估计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还是快些转移话题的好,于是马上抬头问道:“良良,你喜欢什么花啊?”
张良转头看她,安静了好一阵才开口:“琼花。”
果然猜对了,炎天雪回想着张府所有的摆设,似乎屏风上面全都绣着琼花,所以也一早猜到他喜欢琼花了,如今更加肯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怎么?”
“没事没事。”炎天雪神秘一笑,心里却已经打起了小算盘。琼花,嗯,她记下了。
“对了,明日陈平宴请。”
“又有宴会了啊?”炎天雪有些抱怨的说,其实算起来她从生病到现在也休息了一个多月了,张良几乎推掉了所有的宴席,导致炎天雪已经习惯了天天呆在张府里,本就忘了原本张良收留她的原因。可是若说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专门和她作对的陈平,虽然当初陈平也算是救过她吧,但对他不好的印象已经深入骨髓,恐怕是改不了了。
“不喜欢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