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出了张府的门才发现只有车夫和马车等在那里,却没见到张良的人影,炎天雪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浮生,难道要她一个人去?
“公子有事与陈大人商量,下午就先行过去了。”
炎天雪只能点点头上了马车,这么明显的故意避开她要是在察觉不到就是笨了,一个人的马车也只觉得无聊,靠在一边看着外面,因为已经夕阳西下,天边几只归鸟飞过,路上也是熙熙攘攘的几个人,炎天雪突然就伤感起来,强烈的孤独感涌上来,如果连张良也走了,那她怎么办?人都还没追到,难道就要被丢下了吗?不行,她一定要跟着,不管张良去哪里,她就是缠定他了!
进了陈府,又一次来到了厅室里,屋内依旧是觥筹交错,一番太平盛世的景象。炎天雪很快就看到了张良,向众人行礼之后就在他的身边坐下,通常她只用帮张良斟斟酒,其余也无事可做,但是今天连倒酒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频频将酒倒出来。
反观张良,一切和平时一样,坐在那里温润的笑着,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别人来敬酒时也是一饮而尽。
“良良……”
“怎么?”张良略微侧脸,此时已经有另一个大臣走过来想敬酒。
“没。”炎天雪叹了口气,把酒杯倒满。
几次张口想问,却还是忍住了,毕竟这里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楚国的大臣,如果被人听到,她不是反而害了张良吗?可怜炎天雪向来是藏不住话的,如今有口不能言,只能郁闷的盯着张良的酒杯,期盼着宴会早点结束,到时候在马车上她多得是时间问个清楚。
“多谢陈大人相送。”结束之后张良留到最后来离开,陈平亲自送到了门口。
炎天雪当然只能跟在后面,嘀咕着这都要走了,干嘛还那么多礼节,她心里着急,只想快点坐上马车。
终于见到张良走上马车了,炎天雪连忙跟着往上走。
庸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万事小心。”
什么意思?炎天雪茫然的回头看着陈平,对方却已经转身往府里走去,半醉的模样,还搂着一名窈窕的女子。是幻听了吗?看来自己是被张良要走的问题弄得混乱了,居然都有幻听了,炎天雪摇摇头,立刻上了马车。
“过来喝点茶吧。”张良已经坐下,另一边放着一杯倒好的茶。
炎天雪有事要说,也不啰嗦,过去坐下本想开问,张良却已经将茶递了上来,炎天雪一鼓作气地将茶一饮而尽。
“良良,你是不是要……”
声音戛然而止,“嘭”的一声,似乎有东西撞到了几案上。之后在没有一点声响,待马车又行了一段距离,张良站起身,马车却没有停下来,依旧平稳的向前行驶。
“送天雪回府,小心些。”张良看了看倒在几案边的女孩,对外吩咐道,声音很小,反而像是自言自语。
静谧的夜里马蹄声渐渐远去,马车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有炎天雪一个人趴在几案上,紧闭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车帘微动,像是从来没有另外的人出现过一样。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个与以往无异的夜晚。
再睁开眼时,炎天雪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马车上,而是躺在张府自己的房间中,天也已经大亮,脑子里昨晚所有的事情都一一闪过,该不会……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顾不得换衣服,穿着里衣就往主院跑去,在门口正好遇到端水过来的若梦。
“天雪,你……”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炎天雪只知道她要去确定一件事,甚至连还不熟悉的轻功都用了起来,才进到主院就见浮生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件斗篷,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见炎天雪来了,对她嫣然一笑。
“公子知道你会来,”浮生走过来将斗篷递给炎天雪,见她张口想说话,略微颔首说道,“没错,公子已经离开了。”
竟然还是被丢下了吗?炎天雪不接斗篷,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前面的屋子,良良居然就这样走了?这么突然,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她都还没有追到他,还没有感动他,原本在知道良良最喜欢琼花之后,她已经决定了要在张府里种满琼花,可是如今良良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炎天雪摇着头,她不信,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绕过浮生往屋里跑去,可是没有,所有房间都空无一人,静静地宣布着主人早已经不在这里。
“天雪,你先把衣服穿好。”浮生在后面跟着喊道。
炎天雪依旧不信,不在主院,那一定在那个小院子里,又马上往那边跑去,可才走出一步,就听见院外一队人马靠近的声音,接着就见若梦被人押着带了过来。来人全部都是侍卫打扮,手持刀戟,这打扮炎天雪曾经在守卫皇的侍卫身上见过。那些人渐渐将她们围在中间,接着就见项羽气急败坏地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陈平几个大臣,全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模样。
项羽来到院中,扫了炎天雪和浮生一眼,就看向别处。侍卫上前将她们带到旁边。
炎天雪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两名侍卫押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披头散发,挡住了脸,狼狈的跪在地上,似乎有些发抖。
“搜。”
侍卫得令之后立马跑进主院里每个房间全部搜过,屋内不停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
项羽穿着黑色朝服站在门口,紧绷着脸,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