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一样过来拜见,举止恭敬,不失礼数。
金蜜镝沉声道:「足下此来,所为何事?」
苍鹭站起身,「太后懿旨,召金车骑赴永安宫,草民奉令,送将军上路。」
霍去病闻言大怒,这厮貌似恭敬,话里话外却是恶意满满,真当金蜜镝这些
重臣是好惹的?
「你算老几!」霍去病喝斥道:「滚开!」
金蜜镝抬手止住他,「待霍大将军入宫,我等一道拜见太后。」
后面的吴三桂和刘诏等人暗暗松了口气,金蜜镝是忠臣,但一点都不傻。眼
下永安宫的情形无人知晓,不过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不是善地。连吕太后都已经
认输,不得不抛出吕冀抵罪,其间的险恶可想而知。
没能把金蜜镝诓去北宫,苍鹭脸上没有丝毫异状,不动声色地说道:「幸赖
将军指挥,宫中叛乱已然平定。自卫尉吕淑以下,吕忠、吕让、吕戟诸逆皆已授
首,射声校尉吕贼巨君自焚而死,从逆之辈尽皆缴械降服。金车骑是军中宿将,
这些降卒都出自军中,草民不敢擅专,还请将军处置。」
第二章
投降的乱军在刘建军的押解下,分成两列,鱼贯而入。这些残兵败卒一个个
垂头丧气,心怀忐忑,神情间难掩仓惶。
投降的吕氏乱军有一千六百余人,包括射声军和卫尉军的残兵,以及左武第
二军一千余人,其中一半都带着伤。
也不知道是刘建军获胜之后过于轻率,还是看管者对这些失去首脑的俘虏太
过放心,这一千余名俘虏只是缴械,锁链脚镣一概皆无,连手都没有捆,就那么
空着手被押解到长秋宫前。
霍去病对自己的胆量颇为自负,可陡然见到一千多壮汉涌过来,也不由得挺
直身体,一手下意识地按住佩剑,直到看清他们手无寸铁,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并不怕刘建翻脸。玄武、白虎两门都在自己一方手中,刘建敢动手,正好
给了自己反击的口实。刘建击败吕氏,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毫无根基,就以他所
倚仗的大军而言,只要自家族兄一出面,保证一半人会当场倒戈。
要不要先发制人呢?霍去病手指轻叩着瑶光剑,心下默默盘算。
金蜜镝一手握拳,在膝上摩挲了片刻。谋逆属于第一等的大罪,这些军士作
为从犯,按例应当一律斩首。可他久历军伍,知道这些军士哪里有什么谋逆的心
思?无非是身为军卒,听从主将的吩咐,奉命行事而已。如今胜负已分,作乱的
首恶葬身火海,这些军士随即缴械,毫无反叛之意,就像现在,明知前路未卜,
也绝无异动。
金蜜镝目光从一众降卒脸上扫过,不由握起拳头,按在唇上低低咳嗽几声。
这些都是汉军精锐,堂堂大好男儿,就这么白白处死,于心何忍?
苍鹭也不催促,只神色从容地立在一旁,显示出过人的耐心。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被俘的军士才被尽数带到,在长秋宫前整齐排成一个方
阵。接着几名将领被五花大绑地押了进来。经过连日来的厮杀,乱军中的将领几
乎死伤殆尽,剩余的自知难逃一死,大都在吕巨君自焚时选择同归于尽。此时幸
存下来的多是些普通士卒,军官寥寥无几。
最前面是一名头戴金冠的英俊少年,被军士押上来时,他还有些不服气,让
人在膝弯踹了一脚才跪下来,嘴里还在抱怨,「绑得太紧了!」
「小将军虎狼之姿,」苍鹭两眼望着空处,口中轻飘飘说道:「缚虎安得不
紧?」
吕奉先对他一百二十个不服,昂着脖子叫道:「要不是你使诈,你根本打不
过我!」
苍鹭望着天际低垂的彤云道:「小将军年纪轻轻便勇冠三军,一柄方天画戟
所向无敌,堪称天下无双,自然不把我等这般庸人放在眼里……」他回头瞟了霍
去病一眼,「只可惜有勇无谋。」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吕奉先叫道:「先把我解开!」
被押解来的降卒太多,吴三桂与刘诏等人也赶来压阵,听到这话不由面面相
觑。这小家伙的身手他们也领教过,说句天纵其才也不为过,可这脑子咋长的?
他以为这是什么?过家家呢?
霍去病忍不住笑了起来。
吕奉先恼道:「你笑个屁啊!」
「好好好,我不笑了。」霍少病扬声道:「来人啊,给吕少爷解开。」
吴三桂跨前一步,「霍少,这不合适吧?」
中常侍唐衡也低声提醒道:「少将军,缚虎容易纵虎难。」
「你们不是吧?」霍去病奇道:「难道还真把吕家斩尽杀绝?」
苍鹭道:「少将军以为呢?」
「滚!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霍去病一声虎吼,斥退那个不长眼的草民。随即收起怒色,向金蜜镝拱手说
道:「金车骑,吕冀等逆贼虽然作乱,但吕氏传承数百年,忠臣贤士累世不绝,
岂能一概杀之?何况吕氏世称后族,牵连极广,单是吕奉先这小子,他姊姊是代
王妃,姑母是燕王后,姑祖母是河间王太后,嫡祖母是阳阿公主……」
霍去病说着有意停顿了一下,外人可能不了解,但金蜜镝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