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自是回了清曲那里,西月自知自己是无法阻止苏三的。
于是便成了这样的格局,苏三同西月留守赤洛图谋太极镜,南亦寒与阳可卿先行去了凤岭但却一直没有音讯下落不明,玄色北初尘苏宁苏果四人也已去了凤岭。凤族息事,护国公主班师回朝。西域特使被封为贵妃,子衿进做了乐师。而百里东篱,寿宴结束后称太子妃思乡心切匆忙回蓝风去了。赫连子容和喜儿却似是不着急回去,没什么动静。清曲亦是安心的当着皇子,整日最大的事就是陪苏三。
无论看哪都是极详和的,但却不管走到哪里都极压抑。富贵之地实夸浮,朴质之地衣食成忧。
苏三看着窗外的一派热闹繁华,放下了马车的帘子,长长舒了一口气。
清曲望着苏三,问道,“怎么了?不喜集市的噪杂吗,我叫车夫换条僻静的路。”
苏三摆了摆手,“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压抑。从青回到赤洛,走得地方不少了。感觉都一样。”
清曲抚着苏三的发,嘴角勾出一丝笑意,“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的。想改变,却连问题出在哪里都不清楚。”
苏三看了看清曲,她亦是不清楚到底哪里不正常了,喃喃道,“这个世界太平静了,平静的不正常了。”
清曲意味深长,“的确平静的不正常。”
苏三望着清曲,没再说话。
马车是朝皇行进的,太极镜放在清曲在里住的院子。
及近皇时,苏三突然问道,“你母亲,是南方人?”
清曲微怔,稍后微微点头示意。
苏三叹了口气,“想必皇上是极爱你母亲的。感情甚笃,却是悲剧收尾。所以才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清曲垂头,“一如你我。”
苏三广袖中的手紧紧攥了起来,骨节发白,揪心的感觉又爬上了心头。她始终拿眼前这个人没办法,即使知道他坏事做尽也没用。她知他悲苦,心里埋着他,又爱又怜,怎么也恨不起来。也许人便是如此不喜宠溺的,偏偏只爱将伤己的人深深记在心里。动辄想起,无能为力。
清曲叹了口气,“走吧,你不是说你喜爱这**的园林吗,我再带你转转。”
苏三喏了一声,跟在清曲身后走着。
在**里游走,总归是会碰见些妃子的。也大抵都是些不受宠的妃子。面无喜色,言语讥酸。
苏三问道清曲,“你为何要让喜儿当太子妃。你明知这**豺狼虎豹难求生。”
侧过头看了看苏三,“喜儿喜欢太子,不是吗?”
苏三皱眉,“文园的事,你知道?”
清曲点头,“喜儿自是同我讲过。”
苏三道,“仅是因为喜儿喜欢太子吗?”
清曲微微笑,“自然是夹杂着其它的心思,你心底清明,又何必非叫我都端到台面上来说。又不是什么往脸上贴金的事。”
苏三干笑两声,“你金子够多了,不用贴金了。”
清曲看着苏三,然后摇头轻笑。
苏三侧头看着清曲,如果当初遇到的是这样的清曲,他们现在会不会已经成亲恩恩爱爱地生活在一起。她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为何穿越,身上负着什么担子。然后在幸福中灰飞烟灭。
可是,即使灰飞烟灭,如果可以选择苏三也愿意清曲简简单单地爱她只因为她是苏三而爱她。
“时间没办法倒流。”苏三淡淡地说了一句。
清曲顿住了脚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苏三。头深埋在苏三的颈间,“我们……真的不能重新来过了吗?”
苏三的唇瓣在颤抖,要说出拒绝这个男人的话是多难的一件事。苏三手足无措四下探看,看见什么都像是在哀鸣。
苏三低下了头,“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清曲未做声,只是依旧将头埋在苏三颈间。
苏三微微叹了口气,“你走进我这颗空白的脑子里的第一个男人。你登上马车入我眼帘的时候我简直被惊呆了,世上居然有清妙如此的人。那么美,以至于与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刻我都惜若黄金。后来相入久了,却发现你总是那般悲苦,什么事都不能让你开心。眼底从来没有过一丝笑意。而那从来没有笑意的眼底,也从来没有过我的身影。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大概是我贪图美色一见倾心,所以就算心里再明白你的做为也会找个理由将自己骗得团团转,然后一直爱你更爱你直至遍体鳞伤没有力气再继续下去。”
清曲更加用力的拥紧了苏三,“对不起。”
苏三苦笑着摇头,“可就算这样我还是无法忘记你。连面对你都很困难。”
清曲将苏三转过身面向自己,与苏三四目相对,“那就不我忘记我,不要离开我,我们像以前一样生活。”
苏三一眨眼,泪珠就滚了下来。捶着清曲的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知道我多想你能将我放在心里吗!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明知道我们回不去了还要拿这样的话来狠狠地折磨我……”
苏三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号啕大哭。
而此时被护国公主带去凤岭的阳可卿状态却是十分不容乐观。事情并未如苏三的想像一般发展,阳可卿是真切切地坠了崖——中毒之后内力全失颠簸几十里路然后坠了崖。
而阳可卿坠崖的消息传回赤洛的时候南亦寒才将将从谷底找到阳可卿,谷底河流甚宽,而阳可卿却偏偏摔在了一片浅滩上。南亦寒仔细检查了一番,支撑身体的骨头没几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