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香玉把脸转过来,目视着车前方。
“那我们就随便找一家酒吧好了,似乎我去过的酒吧也很少。”
周梦龙笑道,“我并不是一个很喜欢流连酒吧的人。”
“哦。”
钱香玉应了一声,她很随意问道:“周经理祖籍哪里,听你的口音不像南方人。”
“南竹人。”
周梦龙答道。“南竹在哪里?”
钱香玉问了一句,她从未听过这个地方。
“在中国境内。”
周梦龙开玩笑道,“如果你找遍中国地话,一定会发现南竹这个地方的。”
钱香玉扑哧笑了,她被周梦龙这句话逗得抿着嘴唇笑出声来,看了周梦龙一眼道:“周经理,我算服你了,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了味道。”
看见钱香玉笑了,周梦龙也笑道:“钱副总,你这是夸我还是在损我。我可事先声明,我这个人很小气,要是你损我,我会记一辈子的。”
钱香玉眨了眨眼睛,笑道:“你说呢?”
“我说你是在损我,咳,无所谓了,能让钱副总损也是一种幸福。”
周梦龙无所谓笑道,“反正人都是两手空空来,最后也会两手空空去,何必太计较呢。”
“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去。”
钱香玉低声嘟囔着周梦龙这句话,嘟囔几句之后,才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这些人活得太累了,总是考虑太多。”
“钱副总,恕我直言,我感觉你做人太累。”
周梦龙瞅准时机,插嘴道:“就说公司的事情吧,你何必如此亲力亲为,任何事情都较真,这样的话,不仅得罪很多人,而且自己也感觉累。钱香玉听到周梦龙谈到工作,她摇了摇头道:“周经理,今天晚上我们不要谈任何工作,我只是想出来喝酒,消遣一下。“
“也好,那咱们不谈工作。”
周梦龙笑道,“既然你要好好放松一下,那我就带你去找一家有表演地酒吧。噢,我突然想起来,既然咱们不谈工作,那就不分什么副总、经理,咱们换个亲切的称呼。”
“亲切的称呼?”
钱香玉反问道。“对啊,我应该年纪比你小,喊你姐姐也不为过,至于我吗,你就称呼我小周,当然,你称呼我为弟弟也可以,我不会介意的。”
周梦龙这句话明显带着挑逗的意味,钱香玉又怎么能听不出来,她脸色微微一变,本想发作,但忽然,她脸色又一红,紧咬嘴唇。恨恨道:“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弟弟,我宁愿亲手掐死他。”
周梦龙哈哈大笑起来,没有想到钱香玉也会开这种玩笑。但见钱香玉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那就是默许了。周梦龙地胆子大了起来,张口说道:“姐姐。我这个弟弟很不错的,你要是有了我这个弟弟,我保证你不会被人欺负。”
听到周梦龙大大咧咧称呼自己为姐姐,钱香玉心头一动,就感觉心神没来由的烦躁,鬼使神差般竟然抱怨道:“收了你这个弟弟有什么好处。是不是我有什么事情你都会帮忙?”
这话一说出口,钱香玉就后悔了。心中暗暗恨自己,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这不明确告诉周梦龙说自己想认这个弟弟吗。但话说出来,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也已经来不及了。那周梦龙是何等人物。钱香玉话音未落,周梦龙已经满口答应道:“姐姐,你放心,我这个弟弟人品极好,以后只要有事情。只要一个电话来,我保证帮你搞定。”
钱香玉眼见事已至此,也只得点头道:“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这句之后,她把头又转向另一侧,再也不好意思转过来。周梦龙猜透钱香玉的心里,只是不便挑明而已。眼见钱香玉不再看自己。也知道钱香玉是因为刚才这句话而感觉不好意思,周梦龙也没说下去。给钱香玉适应地时间,以免造成尴尬。
钱香玉心头怦怦直跳,这种感觉打从她丈夫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她和他丈夫认识地早,还在读书时,俩人就是恋爱关系。等俩人一毕业,就立刻结婚。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和她丈夫恋爱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自从丈夫过世,她就带着孩子独自生活。一边照顾家庭,一边辛苦工作,可想而知她所承受的压力。
有很多男人想追钱香玉,这其中不乏为数众多的有钱、有地位地男人,但无一不失望而归。这钱香玉咬定心思,不找男人,她只想好好照顾自己地儿子。久而久之,大多数男人也只在心里想象,却不敢再提追她这事。张伟刚那对钱香玉垂涎三尺,屡次邀请钱香玉一起吃饭,但都被拒绝,就连送给钱香玉的礼物,也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这张伟刚表面上看对此一笑了之,但心里那是对钱香玉恨之入骨,巴不得扳倒钱香玉,让钱香玉跪在他脚下后悔。
上次,张伟刚本以为可以扳倒钱香玉,没有想到中间出了周梦龙这一号人,把整个计划全搞乱了,因此,对周梦龙也是怀恨在心,只是因为周梦龙手段实在太凶狠,让张伟刚不敢轻易下手罢了。钱香玉对于这些事情都心知肚明,只是都埋在心里,不轻易说出来而已。她所承受的压力太大,却只能独自承担。
今天下午被周梦龙说的那一通话,虽然钱香玉委屈地在办公室里哭泣,但她冷静下来,却不得不承认周梦龙说得很对。她过多承担本应该是下属所做地工作,以至于劳累过度。但即使这样,还是感觉无法领导好部。周梦龙所说地那番话如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