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会在黑暗中如猫头鹰一样兴奋,无病呻吟者列举了许多j-i,ng神问题,说这些是孤独症、社交恐惧症,或者只是单纯的排遣那些具有攻击x_i,ng的坏念头。
对于自作聪明的谬论,康明宇只是深深地太息。
如果能美美睡上一觉,谁不愿意呢?可一旦生活从沉睡中得到快感,就难免跌落失去理x_i,ng控制的深渊。他的生物钟始终如一,十二点入睡,早八点起床,除去强身健体和远大的码奴志向,他最爱闲散的朝九晚五的生活。独自看电影,喝一个人的红酒,偶尔和哥们儿搞些没素质的聚会,过最普通的生活。
偏偏骨子里有份不安平凡,时不时就躁动起来,鞭挞他的身躯,叫他做这做那。追梦的人都在无限纠结里挣扎,这一点杜青宁应该更为典型。他们冲破层层阻碍,从风华正茂,到风烛残年,风还是从四面八方吹拂而来的暖风,只不过变动三个字而已。
他强迫自己在寂寥的夜里思考人生,可惜此刻真不是用脑子的好时机,他就想冲动一下,把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思路付诸行动。
他想尽快见到夏晴怡,最好老天能把她凭空变到他面前,因为他一秒钟都无法忍受。
他知道夜里约女孩子不太好,有图谋不轨的嫌疑。就算可以凭借洁身自好的金科成功避嫌,又难免不会被对方误会。
他很烦躁,仿佛隔着透明的落地窗窥视心爱的礼物,手里攥着一叠皱巴巴的毛票,眼睁睁看着礼物揣进别人的口袋,那次第,怎一个揪心了得。
“啊!我受不了了!”他的灵魂在体内叫嚣,“停车!”他命令式的冷喝,突如其来的转折吓坏中年女司机。
“怎么了?”她抬头看向前视镜里被黑暗笼罩的小伙子,汽车逐渐减速,最后停泊在路边。
“就到这里吧。多少钱?”
“小伙子,这里不是市中心了,这个点不太好打车啊。”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康明宇的目的地还有一半路程,如果车子是突然抛锚在此处,大概可以被称为马路上的搁浅了。
康明宇去意已决,遂掏出百元大钞递过去,女司机冷下脸,好像见惯了这种社会上的渣子。她接过钱,借着车顶上薄弱的灯光数清零钱递回去,果断走人。倏忽间,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
康明宇站在马路边黑石堆砌的扭曲高台上,草丛中一片黑压压的蚊子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拨打了妖红袂的号码。
“喂?”纤细的女高音冲出话筒,夜风徐徐,不觉有些颤抖。
“我。我在广州东路语画童年斜对面,你打车过来接我。”
“康明宇?你在那干嘛。”
康明宇无奈的撇撇嘴,“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