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想必你心中早已计策,却故意来问相公,莫非是想抛砖引玉?」
吴风被翡翠点破心事,也不尴尬,淡笑道:「徒儿这点心思,不敢卖弄。我
虽有一计,却未必可行。」
林迟道:「愿闻其详。」于谦也点头示意。
吴风说道:「徐州乃山东入口,若让贼匪攻下徐州,则进可攻山东,退可守
江南。今日早朝已得知应天巡抚江闵叛出朝廷,投靠苍穹门。苍穹门不费一兵一
卒拿下江苏,却待得柳尚书抵达浙江才举事,必有后着。」
他顿了顿,继续道:「学生认为,可令汝宁府藩王,崇王朱见泽前往徐州镇
守,朝廷派大军从取道信阳,柳尚书剿匪后从浙江北上,三面夹击。苍穹门不过
草寇流匪,乌之众,必可剿灭。」
于谦笑道:「好计策!但此计必然正中周潜龙下怀,此人料事如神,把控人
心,算定太子薨后,朝廷必然派藩王出战。但是,这其中仍有变数。」
他对林迟道:「林迟,你明日向皇上请战,推荐朱见泽为元帅,自荐为副将,
领兵五万前往徐州。风儿,你掌南镇抚司,即日派出耳目侦查敌情,明日早朝,
为师自有详细安排。」
二人领命道:「是!」
至于自己的小妾,于谦苦笑道:「翡翠,这次又要辛苦你。姑苏唐家的唐子
午隐忍多年,此番必会助唐申一臂之力。明日我会上疏提议起复济南知府宋旭,
至于那位山东白发,我便亲自拜访吧。」
四大家族中,唐家开设镖局,为江湖中人,眼中向来无官府。虽然唐申因采
花已被逐出唐家,可是唐淡月和唐啸却在苍穹门,唐家又在苏州城,被卷出反叛
地内,水洗不清,不如也跟着反了。宋家却一向是富贵门阀,世袭爵位,那位
致仕不久的宋旭更是宋家的老人。
唐家有唐子午,于谦有翡翠,「那七人」中各占一人,朝廷依然没有优势。
所以必须借助宋刀之力,方有必胜的把握。
翡翠闻言,魅惑的瞳孔中闪过金光,浅笑道:「我也想会会两位中原的老前
辈呢,西湖无梦,山东白发,看看是否名符其实。」
说罢,她突然问道:「吴风,听说你娘传信,明日就到京城?」
吴风点头道:「谢师父关心,我娘两个月前从苏州出发,一路走走停停,所
以如今才到京城。」
于谦大手一挥,说道:「明日你依旧上朝,你娘亲的事,我会让你师娘去安
排,你安心处理此次造反之事。」吴风的师娘,就是于谦的夫人董雨如。
吴风见先生发话,只好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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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南宫中。
朱祁镇和钱惜之相对而坐,这对往日的皇上皇后如今却像民间夫妻一般相敬
如宾,可谓世事如棋。
只听朱祁镇冷笑道:「朱祁钰那小子,莫非真的以为他骗得了天下之人?朱
见济明明生龙活虎,却无端发丧,莫不是想让他潜藏宫中,以防我正统朝的势力
对其不利?」
钱惜之叹息道:「兄弟相残,何至于此?只可怜了深儿,自幼受苦,吓得他
为人懦弱,甚至不能人道。若不是有贞儿那小妮子照看着,可还不知道会如何。
深儿虽不是我所生,我心中却待他如子,每每看他惶恐担忧的眼神,我便心如刀
割啊llllip;」
朱祁镇也轻叹一声,握着钱惜之的手道:「惜之,你宅心仁厚,实在不该让
你参与进此事。无奈我那弟弟铁石心肠,手段狠辣,我若不复辟,必然不得善终。
罢了,不说这事,你可知,我说的那人已经入宫了?」
钱惜之还在想那人是谁,却忽然想起两人之前的对话,不由得俏脸一红,问
道:「莫不是刚刚入司礼监的奉御曹吉祥?他不是被派到周贵妃那处伺候了吗?」
朱祁镇听到「周贵妃」三字,便怒道:「哼!周贵妃!她本是我的妃嫔,你
可知深儿和泽儿便是她所生,只是我被俘之后,朱祁钰强占她为妃,我才让她隐
瞒此事,骗朱祁钰说她是为争宠,才杀了深儿和泽儿的母亲,让他们认自己为母,
否则她早被朱祁钰施以毒手。」
「至于曹吉祥,他本名吴贵,是我当日身边一亲信太监曹富贵的弟弟。如今
他认曹公公为义父,改名曹吉祥,潜伏周颖儿身边,为我传递消息。」
「更何况,颖儿是江南周钱庄的人,与那个烟雨醉江南周潜龙同出一脉,如
今苍穹门起事,她为内应,大事可成。」
钱惜之恍然大悟,原来这都是朱祁镇步步为营的算计,她却不理这些事,只
是红着脸问道:「相公莫非真的要我和他llllip;」
朱祁镇赶紧安慰道:「娘子切莫多想,朕是真心希望你得到你所应得的。待
他在宫中地位稳固,我便会他过来伺候你,到时娘子方知他的长处llllip;」
钱惜之嗔道:「你坏死了,什么长处lllliip;」
南宫不时传出嬉笑声,根本不像一座囚困太上皇的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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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一间普通的房子内。
一个面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