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从山路上拐过山口,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站在山口上,举目望去,见不远处的山下就是一条大道,从山前横过,在朝东的地方大概四五里地外是一个三岔路口,那里有着一座茅庐。
“好像是个茶馆,正好走的口渴了,过去歇歇脚,顺便等一等梦姐姐她们!”水镜心中一动,急忙奔下山去。
茅庐不大,也就有一间茅草房,里面是店家的厨房和卧室,在草屋的外面,搭起了一个很大的草棚,下面摆放了好几张桌子,每张桌子旁边都是几把木凳,在草棚靠近茅屋的一头,是一排炉灶,上面摆满了开水壶,壶内的水已经开了,从壶嘴咕嘟咕嘟往外冒着白气。
水镜沿着大路一直走向茅庐,这才发现草棚下,已经有几个人了。
靠近草棚边上最僻静的地方,一个少年书生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卷竹简,似乎在聚精会神的读书,偶尔才想到端起茶碗喝一口已经半凉的茶水。
草棚的正中,则是几名秦军士兵,他们全都身着皮甲,长戈就靠在身侧的桌子上,一个个脸生横肉,看上去就不是好相与的人,这会正袒胸露怀,端着茶碗大声说笑着。
在最靠近大道的一张桌子上,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少妇正@ du.坐在那里,始终低着头,似乎颇为羞赧的端着碗一口又一口的抿着碗里已经跟白水差不多的茶。
水镜大踏步走进草棚,把自己的铁木剑往桌上一放,朝着正在灶前忙碌的店小二喊道:“伙计,來壶茶,可把本姑娘渴死了!”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沒形象的掀起衣角扇着风。
几名秦兵闻声回头看了看,见是个沒长大的毛丫头,于是沒有理会回过头去继续说笑了。
店小二闻声,急忙拎起一个热水壶,从灶边跑过來,将一个缺了口的茶碗放在水镜面前,然后将热水浇进放了茶叶的一个茶壶,跟着将一碟花生,一碟瓜子放在了水镜面前。
水镜看着这两碟茶点,不由得一愣,随即抬起头看着店小二:“伙计,我沒要这些啊!”
“嘿嘿!这是本店的促销手段,不要钱,客官您就放心的吃吧!”店小二笑着说道,然后跑回了灶前继续忙碌去了。
水镜看着桌上的瓜子和花生,不由得笑道:“沒想到还有这事,这的老板倒挺会做生意的,不过这么下去连茶水钱都赚不回來!”
一边喝着茶水,水镜一边打量着草棚下的的几个人。
首先吸引她注意力的那几个秦兵,在衡量了一下他们的实力后,水镜发现这几个秦兵跟当初遇到的那些秦兵斥候比起來实力要差了许多,即使一起上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当然,水镜怎么能知道那些秦兵斥候是隶属于太子扶苏的暗影卫,实力岂是这些普通秦兵能比拟的。
当知道这些秦兵对自己沒有威胁,水镜放下心來,开始将目光转向了另外的两个人。
左边桌子上的书生看上去不会什么功夫,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文人,身着一身文生长衫,头上梳着发髻,一根蓝色的布带扎着,看相貌颇为英俊,不过似乎注意力都在书上,根本沒有理会周围的人。
再将目光转向另一张桌子上的少妇,水镜不由得呆了。
偶然的抬头了一下,水镜发现这个少妇简直太漂亮了,柳叶眉,杏核眼,尖尖的瓜子脸,一头乌黑的青丝盘在头上,不过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旧,上面落满了灰尘,看上去是经历了长途跋涉。
少妇似乎非常胆小,总是小心地抬头,轻轻的瞟一眼周围的众人,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继续喝水。
水镜看着她,突然产生一种感觉,就好像这个女人是一只到河边喝水的小鹿一样,胆怯的似乎随时会逃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传來,那声音沉重的很,听上去就好像一头犀牛的脚步声一般,地面都跟着微微震颤着。
这声音不但吸引了水镜,而且也吸引了草棚下的秦兵和那个少妇,只有那个书生沒有一点反应,依然是聚精会神看着书。
水镜心中惊奇,扭头看去,这才发现沿着大道从西边走來一个大汉,就好像半截铁塔一样,又好像一座会移动的高山,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大汉手中拎着个大口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好像重量很大一般,他一路走來,地面都被他的脚步踩的微微下陷,不过也只有水镜这种眼力惊人的武道中人才能发现。
一路行來,大汉很快到了茶棚,他仰起头看了看里面的众人,然后迈步走了进來,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桌子旁。
木凳在他的身下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差点散架了。
“店家,有什么吃的沒,随便來点,再來一壶茶!”大汉闷声闷气的开了口,然后将那大口袋扔在了地上,发出咚得一声闷响。
几名秦兵不由得眉头一跳,心中泛起了嘀咕:“这个人形貌奇特,而且随身携带的东西也好像有点特殊,是不是上去检查一下!”
但是随即几个人全都对视了一下,打消了主意。
笑话,自己不过是前面驿站的几个小守卫,都是连战场也上不了的小人物,沒事找事干啥,有这时间调戏调戏良家妇女多好。
一提起调戏良家妇女,几个人这才发现刚才一直都会忽略了那个少妇,她进來的时候非常低调,而且头上带着一个斗笠,自己几个弟兄正忙着海侃,因此沒有注意到,这个大汉的到來,这才让他们注意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