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那谁,谢谢你的衣服啊。虽然很难穿很不合身但好歹还是满暖和的。”南玉调说完自己都想抽自己巴掌了,太欠扁了,赶紧往阳台那望,“要不……我还是穿回自己的衣服吧?”
“烧了。”
烧了?!好吧,你烧就烧吧……
男子摘了颗葡萄,丢进嘴里,竟没计较称呼,漫不经心地勾勾手指道,“你过来。”
这情形,这语气,怎么就那么熟悉呢?摆明了糜烂情节发生的前兆啊。问题是这丫明显了不好惹,南玉调也不敢完全不听,不情不愿地往前走了几步。
“走近些。”男子懒懒靠下去,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叩着床上的小案几。
咚、咚、咚、咚,一下一下,扣得南玉调心口发麻,看着男子那双美得离谱却如同大型食动物一般危险的眼睛,硬着头皮道:“这样可以了,我听得清你说什么。”
男子不怒反笑:“我听不清。”
“我可以说大声点……”
“过来!”
视线紧逼,语气沉。危险,危险!这样的人,绝对是致命的。南玉调在心中小心地评估着这样的角色,一时间竟有些无措。装无知——死!装天才——死!不说话——死!逆来顺受……照样死!跟他拼了……死得更惨……
南玉调赶紧朝一边的神仙姐姐抛去几个求救的眼神,可惜回应她的只有门神一般的石膏脸。只好极不情愿地再往前挪了两步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便道:“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本来嘛,萍水相逢,咱们好聚好散……呃,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男子淡淡瞥她一眼,见她一副毫不避讳摆明了怕他怕到死又极力撇清的模样,嘴角不由得上扬:“想知道本的名字?告诉了你你敢喊么?”
本?看这楼宇之致,装潢之富丽,南玉调早知这人非富即贵,却没想到竟是连名讳都要避讳自称“本”的角色,八成不是皇家贵族就是什么什么大牌组织xx的头目。现代人不知死活的民主思想又开始作祟,南玉调耸耸肩:“不能喊的名字要来做什么?”
男子笑意更深,招招手:“过来,本告诉你。”
反正这下也没法子逃,南玉调干脆走过去,一屁股坐到床上,不怕死地指着水灵灵的葡萄:“我能吃吗?”
男子愣了一下,喉间发出闷笑:“你吃。”
好,很好。就算死,也要做个幸福的饱死鬼。南玉调这样想着,提起一串葡萄就往口里塞,大约也没注意这葡萄的味道,只一心想着先把肚子填抱才是王道。
“苇稹”——美人将一束头发风情万种地拨到脑后,一边沾着酒水在矮几上写出这两个字。
因为方向不同,南玉调便很自然地凑过去看,一字一字地念出声:“苇,稹。”并没注意到男子微微哑然的神色,自顾自评价道,“唔……很特别的名字。”
“特别的名字?”
南玉调点点头又问:“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含义?”
再次点点头,葡萄塞得太满,汁水溢了出来,南玉调赶紧仰头让它们流回嘴里,瞧见苇稹瞪得老大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太饿了,呵呵。那个啊……一般爹娘给孩子取名字都会有一定意思的嘛。”
目光沉下去,气氛骤冷:“国师占卜的名字,上天授意。”
南玉调猛地打了个喷嚏,讪讪道:“占卜的名字也没什么不好嘛,至少满好听的。比某些爹娘取的意义怪异的名字好多了……”
“哦?说来听听。”
“牛男……”南玉调脸上的肌抽了抽,“说是要体现男子气概……”
“哈哈哈哈!”苇稹一仰头笑倒在床上,“牛男?当真?哈哈哈哈……”
笑吧笑吧!面子事小命事大!南玉调自我安慰,当空又塞了一把葡萄进嘴里,提起一串,朝紧盯着自己的青衫女子晃晃:“你也吃么?”
苇稹的漂亮脑袋就从后面伸了过来,咬掉她手上的葡萄,笑吟吟的眼里神色复杂。
南玉调愣了一下,看看葡萄好似突然想到什么,问:“现在是三月份没错吧。”
苇稹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你当你晕了多久?”
修长的眉毛紧巴巴皱了起来:“葡萄是三月份成熟的?”
“知道这是哪里?唔?”手指绕过南玉调粉嫩的脸颊,圈在耳廓,软软凉凉的,然后苇稹干脆把脸也凑过去,对着小小少年柔嫩的耳垂吹气,“四季同存的西贡。”
“西贡?!”南玉调觉得耳朵痒痒的,一转头见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美人脸,条件反地一伸手狠狠推出,吼道:“你个没节的!你老婆在地上跪着呢!”
一时间,死寂一片,气温骤降。看着那种美得天怒人怨的脸上赫然印着五个淡淡的指印,南玉调彻底傻眼了,脸部神情严重扭曲:“od…”
旁边“嚓”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让人齿酸。青衫女子冷冷道:“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开玩笑吧!”南玉调尖叫一身,飞身扑过去死死抱住苇稹的头,贴在自己脸上,“我让你贴着!让你贴着还不行么?”
又是一片死寂,青衫女子正待上前却见苇稹神情古怪地伸手摆了摆:“都下去。”
南玉调一点都不想知道苇稹现在是什么表情,所以苇稹不出声她也不松手,一边在心里暗暗诅咒:憋死就不用了,你就晕过去就好了……
“你打算何时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