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应了一声, 放下扫把走回房车。他摘下针织长帽和围巾,露出一张俊美得过分的脸蛋。冷风吹得脸颊微微泛红,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白里透红的煮j-i蛋肤色。手到嘴边呵了口气,他快速跃了几步,从后面抱住齐庸凡。
齐庸凡手里正端着一盆紫菜汤。他笑了一下,回头在殷旭额上亲了一口,说:“别闹。”
殷旭有些不情愿,“你给我亲一口我就松手。”
“好好好。你想亲就亲,随时随地。”
齐庸凡小心翼翼地搁好汤碗,转身去抱殷旭,无意间擦到对方的指尖,忍不住皱眉道:“手怎么这么冰?快先去用热水洗个手。”
“不要。”殷旭看着他,眨了眨眼,舔舔嘴唇,撒娇道:“我要你给我吹吹。”
齐庸凡:“好了,该收手了啊,赶紧的吃饭。”
他一边解开围裙,一边抬头望着殷旭的背影。殷旭脱去了臃肿的棉服,正打开水龙头,一双白皙修长的手ji-an起水花,挤了一点洗手液泡沫,正来回擦拭着。
齐庸凡的目光流连在殷旭笔挺的长腿,再往上,t-u,n、臂、肩,甚至后脑勺,都令他的心跳微微加快。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无论过去多久,每回看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动。
“又在偷看我?”这时殷旭转过身,拿过毛巾擦手上的水渍,笑着说。
他的脸在齐庸凡的眼睛里像是美化了十级滤镜。“怎么?还不许我看你啊?”
殷旭走过来捏了一下齐庸凡的脸,坐在桌前,道:“当然可以,只是你刚才看得我j-i皮疙瘩都起来了。”
吃完饭,两人将家里收拾了一下便要骑马去镇上。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出过门了,今天主要去取信件,还要接一个人。
那人便是前不久共度一段旅程的悠仁。他前阵子写信过来,说打算乘船去爪哇国,正好路过南边,想最后见他们一面。
悠仁看样子是准备去环游世界了。
马儿在零下的冰天雪地冻坏了,行动迟缓。他们过了一个多时辰才抵达渔村小镇。冬天街上更少了,偶尔能见到三三两两的小孩拿着钓竿奔跑而过。
海边港口结冰了。小孩们经常捅出一个小洞,然后集体围在边上钓鱼,收获颇丰。
两人先去了一趟顺风快递取信。也有悠仁寄来的,他在信中说今日下午便可抵达小镇。还有王奎、齐橙关于商业运作的咨询信件。
这顺风快递本就是齐庸凡的产业,此地的员工都认识他们。两人走到烧着炭火的里屋,一边写回信一边等着悠仁。
殷旭也收到了好几封信。但他从来没主动拿给齐庸凡看过,应该是关于政事。
殷旭匆匆看完信,丢进火炉里烧了个干净,扭头看着齐庸凡道:“高丽战败了。”
说实话,齐庸凡对此并不惊讶。或者说他早已预料到了。他与殷旭本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他轻轻叹了口气,手握的毛笔稍微用了些力道,在宣纸上晕染出些许淡黑痕迹。
“战况如何?”他问道。
“几乎全军覆没。”殷旭僵硬道:“大部分将士……是被冻死的。”
南方海边的冬天已经够冷了,而高丽国的地势高纬,决定了那里的气温要比这里更冷数十倍。大殷国库空虚,寻常士兵也许连一件厚棉袄都分配不到,战死沙场或冻死营地,现今看来这就是命。
齐庸凡凝视着殷旭,似乎看出了此刻对方的脆弱,他伸出手抚平对方额前的皱痕,轻声道:“别去想了好吗?那些离我们现在还太远了。”
“八王爷死了,七王爷也惨死高丽。”殷旭沉声道:“如今所有皇子中竟只剩下五王爷,而他已黄袍加身。我认为这绝非巧合。”
“那又如何?”齐庸凡淡淡道:“大殷破灭是迟早的事。届时你我可以再作打算。”
殷旭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我怕那时就来不及了。”
“好吧。”齐庸凡摊手道:“你想怎么做?”
“收拢士兵粮草,攻陷京城!”
平心而论,齐庸凡并不觉得这是个好点子,实在太过天真。他耸了耸肩,道:“你哪来的士兵?”
“其实之前我已暗中收拢了三千私兵。”殷旭缓缓道:“还有数百名幕僚。”
齐庸凡目瞪口呆,“你怎的从未跟我讲过?”
殷旭:“你也没问过啊。”
齐庸凡:“……”行行行你牛逼。
此时齐庸凡才知道,殷旭并未一直在做无用功。哪怕离开京城,被迫隐居山林,他也在为翻盘作未雨绸缪的准备。
显然殷旭是真有钱,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在物价飞涨的饥荒时代养活一整支士兵和庞大的智囊团。
于是齐庸凡问他是不是藏着一个小金库。
“曾经有。”殷旭看了他一眼,说:“不过现在嘛,还没你有钱。”
齐庸凡摸了摸鼻子,的确,他是很有钱。这段时间一直在闷声发大财,所有财产加起来共计有上百万两白银。
怕是如今的大殷国库都没有这么多钱……
这次他真的在古代体验了一把何谓富可敌国。
“好啦,我会帮你的。”齐庸凡拍了拍殷旭的肩膀,道:“我有那么多粮食,饿不着士兵们的。”
殷旭低声道:“听说从高丽回来的将士们还有几万,要是能想办法收拢他们……”
尽管他没说完,但齐庸凡已经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其实这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这个时代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