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我的教练跟着你吧,我感觉我已经学会了。”
“没关系,”陆烟汀听到他说,“我跟着凯丽。”
凯丽对曲如屏眨了眨眼睛:“曲先生,我有看你的电影哦。”
陆烟汀脑袋一时短路,他想到了时下比较流行的aa恋。
曲如屏微笑着说:“谢谢。”
陆烟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了句不合时宜的调侃:“是看着他的电影长大的吧?”
关月哈哈大笑:“糯糯你嘴巴太毒了你。”
陆烟汀脑袋有些发懵,他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曲如屏,对方也在看他,见他目光投过来,对着他笑了笑。
至今为止的所有y-in霾一扫而光,陆烟汀不想在镜头面前如此不大方,但他还是避开了曲如屏的视线。
你能够轻易反转我的情绪,那是你的本事,但我至少可以选择不理你,他幼稚地想。
虽然谁也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其实曲老师也没做错什么,他又开始谴责自己,他觉得他大概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些什么呢?
一个恍惚,陆烟汀感觉到风在飞逝。
他听到有人叫他停下来,空气里掺杂着各种人的声音,但他没有听见曲如屏的声音。
好就好在,他自己停了下来。
虽然停的姿势相当狼狈:他差点整个人趴在地上,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卡在了平坦区,两条腿内八到十分难看的模样,屁股撅的老高,腰部凉的很,他勉强站起来,拉扯了下自己的衣服,哈出雪白的气来。
身后有人绕过他,转了一圈,停在他前面。
陆烟汀知道是谁,不用看,也不用去摸索,他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还是说:“你来晚了。”
曲如屏微微叹息:“我说过我是真的只会些皮毛,还没有到能立马救你的地步
。”
陆烟汀扬起下巴来:“我自己可以停住。”
曲如屏笑了,夸赞他:“是的,你很木奉。”
他扬起手,对着后面的凯丽摆了摆。
凯丽见他们没事,又去和约翰一起说服南梦一了。
陆烟汀说:“你说你只会些皮毛?可你还是来的比专业教练快。”
摄影师还没有跟来,曲如屏对他说:“以前有个新闻报道过,有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从楼上坠了下来,于是她飞跑过去,接住了他。后来据人计算,她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世界百米冠军。”
陆烟汀往传送带的方向移动,他撑着雪杖想借助后力强行,然而手臂的力量不够,他还是很吃力。
曲如屏在背后推了他一把。
陆烟汀前滑出去一小段距离,他问:“所以曲老师对我是母爱吗?”
曲如屏被他的说法逗笑了,摇了摇头:“你不能这么煞风景。”
“那你也可以直白点,”陆烟汀看到了摄影师的影子,他对曲如屏飞快说道,“你就应该直接告诉我,说你关心我!”
“好,”曲如屏复述道,“我关心你。”
这就是个无解的命题。
陆烟汀凝视着他,脸慢慢红起来,他不甘心地咬着下嘴唇:“总有一天我会对你有免疫力的。”
“还是不要有这一天的好。”曲如屏摇了下头,一手将他往前推,他的力道掌握的很好,陆烟汀每次滑出去的距离都差不多。
摄影师滑了下来,跟着他们拍摄。
陆烟汀在传送带的坡前怎么也滑不上去,曲如屏却显得很轻松,他在队伍后面向陆烟汀伸出手:“来。”
陆烟汀把手递给了他,被曲如屏拉了上去。
陆烟汀嘟嘟囔囔,曲如屏问他:“什么?”
陆烟汀:“我一点也不喜欢滑雪。”
曲如屏:“你刚刚滑的很好。”
陆烟汀:“那是我没有意识下瞎滑的,我要是意识到我自己在滑雪的话,我就会滑的很糟糕。”
曲如屏:“那就不要想这是在滑雪。”
陆烟汀:“可这本来就是在滑雪,我怎么骗得过我自己?”
曲如屏:“人是最容易自我欺骗的生物,这很简单。”
“反正你永远都有道理。”陆烟汀深吸一口气,传送道要到头了,他弯下腰向前倾,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曲如屏就在身后,他觉得自己这一次格外勇敢些,到了雪坡,他竟然没有感觉到畏惧,宛若飞燕般轻巧敏捷,自如地从坡上滑落下来。
停下来的第一反应,是要找曲如屏要鼓励。
他扭头看去,曲如屏滑到了他面前。
他笑了,问他:“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