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喜欢离家远的地方还是离家近的地方?”
葛乔想了想:“离家远的地方吧。”
“为什么?”孔庆山问,“因为好奇是什么样子的?”
“算是吧。”葛乔答得很含糊,他其实没什么想法,如果不是因为在沪海待不下去,他可能至今都还在南方的城市里,离家不远,做着相似的工作,拿着相似的工资,过着相似的生活节奏,感受着不一样的气候,租着不一样的住处,遇见不一样的人。
脑中一个念头飞速闪过,他忽然有点感激杨古海,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糟糕的大学生活,没有糟糕的大学生活,他就不会北上平京,不来平京,他根本不可能认识朱赞他们这群可爱的朋友,也更不会爱上钟名粲了。
不知何时,孔庆山又开始继续聊起自己的未来心愿:“……如果不做偶像了,我也不想留在平京了,先去周游全国,再去周游世界,我还想再回一趟蓉城,去小时候常去的早点铺,用蓉城方言点一份早餐,就坐在路边吃,吃上三天三夜。”
他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拉着家常,这些朴素到不能更朴素的愿望,葛乔现在就可以买张机票飞过去实现它们,然而放在孔庆山身上,却只能成为属于未来的需要等待与忍耐的有可能实现但也有可能无法实现的梦想。
都说偶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职业,给予他人美梦,同时又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可是人们看到的不过只是表象,与这个看似美丽的职业共生的东西,是一副重千斤的脚镣,它牢牢束缚着这群孩子的步伐,经纪人在哪,他们就在哪,粉丝在哪,他们就在哪,媒体、狗仔、可以曝光的平台在哪,他们就在哪。
他们没有自由,孔庆山也一样。
葛乔不忍心就此打破孔庆山的这番如梦似幻的美好想象,也不敢再附和问一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别的地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