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名粲为他准备了一杯热牛奶作为早餐,他不让他吃桌子上摆着的面包片和花生酱,眼疾手快地,比葛乔抢先一步夺走那袋面包放进冰箱,说:“一会儿都要吃午饭了,别吃这些。”

葛乔没想到钟名粲对作息的掌控竟然如此严格:“……我是病号诶?”言下之意是让他照顾一下病人的喜好。

“谁让你起的这么晚?”钟名粲油盐不进。

葛乔昨晚睡过去的时候才刚过九点,这一觉足足睡了十四个小时。

早上钟名粲起床的时候,尚未完全清醒,也还没有睁开眼,模糊间听见身边平稳的呼吸,这才想起来葛乔就睡在自己的旁边。他突然心里一酸,继而感觉有无数股溪流直冲向心脏,汇成一条波浪翻滚的大河,撞得他心口发热,他的理智还未归位,一瞬间差点因为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种震荡而流出泪来。

他伸出手轻轻摇了摇葛乔,他向来不爱使性,也不喜扰人清静,但不知为何,他今天就是很想试试亲自叫醒这个人。

他思考着一会儿葛乔醒来,是会先冲自己弯着眼笑还是直接扑过来抱住自己,思来想去做不了决断,不过为这种事情而苦恼也很甜蜜。

他的缱绻梦思非常美好,然而现实总不是戏剧。

葛乔的起床气非常大,特别特别大。大到他从来不敢用手机设置闹铃,生怕醒来之后只能见到珍贵的手机的破碎尸体。

他在睡梦中是没有思想的,纯粹依靠本能行事。

即使身边躺着的人是钟名粲,他也依旧无所知觉。

钟名粲总共摇了他三回,第一回 唤醒了葛乔的本能,第二回唤醒了葛乔的身体。他在被子里动了一下,不予理睬。

接着钟名粲摇了第三回 ,这次比前两回的力道大许多。

葛乔的本能被彻底激怒了。

他唰地一下蹬了被子,左滚右滚两下,然后仰着脸闭着眼开始疯狂扑腾扭动四肢,整个床板震得吱呀作响。

钟名粲被葛乔突如其来的三岁小儿撒泼状打中了好几下胳膊,眼看着他的手就要往下三路砸去,赶紧坐起身缩到床边,满脸写着震惊惶恐,瞪圆了眼睛盯着葛乔看,一时也不好判断这个人到底是梦是醒,呆愣间他的身体还随着床板微微抖动着。

也不知道葛乔哪里来的力气,挣扎好一会儿也不见歇。

钟名粲没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武力压制了。他绕到葛乔的那一侧,手抓着被子,瞅准时机,趁着他短暂的休息换气时把他迅速塞进了被子里,利索地卷成蚕茧状,只露出一个脑袋,钳住他再不让他乱动。

大冬天的,带着小激动与美好幻想第一次喊爱人起床,竟然硬是把自己折腾出了一脑门汗。

然而他的爱人只是从嗓子眼里轻哼一声,象征着战役的胜利,然后心安理得的继续睡,呼吸渐渐恢复平和,一切如常,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毕竟这只是葛乔发过的数万个起床气之一,醒来之后的他当然不可能有印象,这场小乱子只有钟名粲记得,但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只不过,在未来的无数日子里,他绞尽脑汁,处心积虑,变着花样充当起葛乔的早起闹铃,说白了其实就是在报复葛乔当年无意中无情地击碎了他的纯情梦。

葛乔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他始终被蒙在鼓里,只是对这个大型闹铃不胜其烦,抱怨他狠心,就连周末都不能放过自己。到后来,他的起床气也对钟名粲这个人免疫了,逢叫必醒,再不敢随意发作。

此刻,并不记得早上那场“动乱”的葛乔只觉得自己是大病初愈,所以才还有些余累。他喝光了最后一口牛奶,舔舔嘴角,饶有兴致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钟名粲单手托着下巴,反问他:“你有什么建议吗?”

葛乔也说不出建议,但可以肯定的是,比起满满当当的行程表,他更喜欢就这样在家里耗一天,躺在沙发里跟钟名粲两个人一起看电视。

钟名粲翻出来他的电影库存,拉着葛乔一起看。

钟名粲站在电视前捧着一个机器捣鼓了半天,然后又跑去阳台抱过来一个大家伙,葛乔定睛一看,似乎是一个大支架,还带着一块超大的白布。

“喏,怎么样?”钟名粲一边装着那个支架,一边问,“上次问过你,你说不错的。”

葛乔一思索,想明白了,这原来是投影仪。

他会意地笑笑,安静地注视着钟名粲的身影,等他捣饬好了幕布又找好了影片,坐在自己身边时,葛乔偏了偏身子,贴了上去,与他肩并肩互相倚着。

葛乔这才知道原来钟名粲是“美式英雄主义”的狂热粉丝,他请自己看的第一部 电影,是漫威的《复仇者联盟》。

钟名粲的想法也简单,这种电影入戏快出戏快,不费脑子,不多男女私情,热血又刺激,特别适合轻松消遣。

他不知道葛乔一向拒绝这种找个无所不能的人类或超能力者充当救世主的桥段。

但葛乔什么也没有说,让他看他就看了。

电影播了十几分钟,葛乔醒悟,这是一个系列片,有好几部呢。他严重怀疑钟名粲打算今天一天就把这几部全看完,心里顿时有些慌,赶紧侧过头想要委婉提议不如一起看《哈利波特》,反正也是凡人看不见的魔法世界,正义战胜邪恶,同样是主角拯救世界,但麻瓜受的罪总比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少的多,若有苦痛,央求善良的巫师念个遗忘咒,大家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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