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绮敏在空荡的房子里转了两圈, 最后从阳台上拿了一盆蔫不拉叽的仙人球, 笑着对徐洛闻说:“走吧。”
下了楼, 邵绮敏把钥匙交给物业的人,说改天她女儿会来取。
白郎坐搬家公司的车走, 徐洛闻开车载着邵绮敏跟在后面, 一路回了家, 到家后又是一通忙活,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早过了饭点。
徐洛闻说:“别做饭了,咱们出去吃吧,我请客。”
于是把三个小的撵进屋去,两老两少出门去。
白成礼和邵绮敏走在前面,白郎和徐洛闻走在后面,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
徐洛闻压低声音说:“邵阿姨看起来柔软,其实是一个特别坚强勇敢的人,白叔叔也是,他们俩都是特别好的人,在一起特别般配。”
白郎说:“我觉得咱们俩也特别般配,你什么时候和我在一起?”
徐洛闻笑眼看他:“怎么,等得不耐烦了?”
“也没有,”白郎似笑非笑,叹口气,“就是看我爸都娶到媳妇了有点羡慕。”
徐洛闻压低声音:“咱们国家不允许男人和男人结婚。”
白郎一愣。
没人跟他说过这个。
“真的吗?”白郎问,一脸严肃。
“啊,真的。”徐洛闻说,“只有男人和女人才能结婚。”
白郎半晌不说话,徐洛闻以为他受了打击,有些不忍心,正想安慰两句,就听他说:“那就不结婚。”
“啊?”徐洛闻竟突然感到几分失落。
白郎转头看着他,说:“反正我这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
徐洛闻怔住。
这句话如果换成别人说,他是不信的,一辈子那么长,人心更是说变就变,谁都不能保证一辈子在一起,就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
但这句话是白郎说的,他相信。
白成礼在前面喊:“你们两个小的怎么比我们两个老的还磨蹭?”
白郎自然而然地握住徐洛闻的手快走几步,又自然而然地松开,看着白成礼说:“爸,明天上午我陪你和邵姨去民政局办登记吧,登记完咱们一家人吃顿好的。”
徐洛闻补充:“下午我帮你们拍结婚照。”
白成礼问邵绮敏:“你觉得呢?”
邵绮敏笑着说:“就按孩子们说的办吧。”
白郎说:“那就这么定了。”
几个人去了附近的一家菜馆,馆子虽小,生意却很好,热闹得很,感觉在这种环境里吃饭胃口都会比平时好一点,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
吃完饭,几个人又溜达着回家。
路上,徐洛闻接到谭嘉应的电话,约他晚上聚聚,还特意叮嘱他要带上白郎。徐洛闻想起上次白郎醉酒变狼的事,仍觉得心有余悸,不免犹豫。
挂了电话,徐洛闻问白郎:“谭嘉应约我晚上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等白郎回答,白成礼就说:“去吧,见天除了上班就是学习,我都替你累得慌,跟小闻出去玩一玩,放松一下。”
白郎说:“好,听我爸的。”
徐洛闻说:“那事先说好了,你一滴酒都不能沾。”
白郎点头:“我觉得酒一点都不好喝,喝完还很难受,也不知道肖队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喝。”
徐洛闻也不喜欢喝酒,但偶尔还是会喝一点,顶多微醺,从未醉过。
回到家,徐洛闻帮着邵绮敏归置东西。白成礼想帮忙,但他腿脚不大方便,忙没帮上多少反倒有些添乱,他索x_i,ng不再掺和,带着三个小家伙到院子里玩去了。而白郎昨晚临天亮才睡了一会儿,紧接着又忙活一上午,这会儿实在顶不住,进屋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