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秉白拿着蒋绎草草留下的一张小纸条欲哭无泪:“可是他为什么要偷偷跑掉啊?”
傅秉初叹了口气:“跟我说说昨晚到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字都不要漏掉。”
傅秉初听完后,觉得蒋绎突然离开多半是因为傅秉白嘴欠说的那句“谈衡明天来接你”。不过护短狂魔傅大少认为自家弟弟不明内情,完全可以被原谅。本来这件事他们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谈衡,但是傅秉初知道谈衡今天要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谈岳的判决结果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人的态度。
所以傅秉初便自作主张了一回:“先别告诉谈衡,等他从高老师那里回来再说吧。”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等到六个小时后,谈衡从高老师家里出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拖着一条伤腿的蒋绎竟然凭着非凡的毅力,凭空消失了。
☆、第六十八章
两年后, b城。
六环边上的大学城盖起来有些时候了,可惜没什么人买账,直到去年才有几所三流学校陆陆续续地迁过去一部分院系。小贩们接踵而至,周边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所有学校,不分新旧,都流传着那么一两个传说,大多是老套的灵异故事。不过这个大学城的学术氛围虽然不怎么样, 不过在这方面显然非常独树一帜——它最火的传言,是关于北门煎饼店的。
“北门煎饼店”开在离北门最近的一个商铺,各种意义上的, 只卖煎饼。学生们大多不明白这种弄个三轮车就能干的事为什么会有人专门盘个店铺来做,也不知道赚的钱够不够房租水电的。哦,还得加上人工费——那个老板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白脸,只负责收钱。
这家各方面都很奇葩的店, 唯一中规中矩的就是煎饼的味道——跟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些完全没有区别,当然价钱上也没有。不过这些都不影响北门煎饼店的生意日复一日地火爆着, 无他,因为老板实在太帅。
“五块,放盒子里吧,找零自己拿。”懒得人神共愤的帅哥老板修长的手指一指, 对买煎饼的姑娘微微一笑,姑娘立马被迷得七荤八素,微词全忘了。
送走姑娘,老板立马在门口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 对着厨房大声叫道:“阿历走了!”
阿历名叫闻历,是北门煎饼店的厨师,兼任服务员和保洁小哥。 闻历在后厨翻了个白眼,对老板毫不客气地吼了回去:“怎么又要早走!等到晚自习结束少说还能卖一两百个!”
闻历话音未落,却见帅哥老板竟然出现在了后厨。他二话不说解下闻历的围裙,笑嘻嘻地说道:“洗手回家,今天太累了。”
闻历不太明白老板只需要整天整天地坐在收银台卖脸,连收银找零都是由客人自行完成的,究竟为什么会累?
但是人在屋檐下,发钱的最大。
老板十分随x_i,ng,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想干活,专爱带着他四处兜风。闻历对此深表忧虑:不干活还净烧钱,虽然店面是他自己的,可是也不知道一个月的收入够不够承受老板奢靡的生活的。
他们住在三环里的优质社区,每天来回将近五十公里,而他还开着一辆看起来就很耗油的车。更别说他还时不时往家里搬东西,有些可能一辈子他们都不会用到,但是无一例外地价格高昂,比如前段时间他买的那个正版财务软件。
……只是卖个煎饼而已,还只有糯米和紫米两种口味。
闻历十分怀疑老板买的那个软件纯粹是用来装逼的,因为煎饼里夹的火腿肠都是进口的,却只需要多加一块钱。
对此,老板疑惑地说道:“可是别人都是只多加一块啊。”
口口声声说累的老板竟然没有开车回家,还转进了二环。闻历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他把车停在韵安饭店马路对面,眼神忧郁地垂涎三尺:“我想吃他家的夜宵。”
闻历不想吃夜宵,他只想打死败家老板。
不过今天老板大概是吃不上夜宵的,因为韵安饭店被人整个包下来开庆功晚宴了。门口的条幅气球彩蛋把典雅的韵安饭店强行点缀成了一派喜庆,闻历忙道:“看,死心了吧?今天吃不上了,下回再说吧。”
老板没理他,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韵安饭店的大门,突然冒出一句:“品味真差。”
闻历:“什么?”
老板长长吐出一口气:“品味太恶俗了,不知道的要以为是哪家暴发户了。”
闻历不关心包下饭店的是不是暴发户,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家,发动机不停的轰鸣声烧的都是钱,他快要心疼死了。他不耐烦地说道:“暴发户就暴发户吧,总比您一煎饼摊连亏两年强。”
“他可不是暴发户。”也不知道怎么的,老板突然就在大街上打开了话匣子:“他是谈氏少东,当年被迫出走时,手里只剩下一个项目。可是你看,这才不过两年工夫,他的那一个项目就成了上市公司,倒是谈氏剩下一群老头子,整天就会勾心斗角,离日薄西山也不远了。”
闻历对此不甚关心:“人家日薄西山还是东山我可不知道,小绎啊,我就想问问你,咱们的煎饼摊已经连着赔了两年了,再这么赔下去,咱俩吃什么?”
暗搓搓地跑到韵安饭店对面偷窥谈衡新公司上市庆功晚宴的,正是消失了两年的蒋绎。
蒋绎当年从医院跑出去后,把自己的存款取出来买了套两居室的小房子养伤,剩下的所有财产都默认留给了谈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