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傻笑。
酒,果然是好东西啊!
她家美人月的声音就是好听……比水晶更清澈动听、比雪花更轻柔飘逸的声音。
“真是你吗?傻丫头!”
那个美好的不像话的声音又响起,仿佛一个穷汉忽然面对天上掉下的无数金元宝般不可置信。
然后,不仅是声音,她都几乎能看到那个人……那个人带着一脸的不确定与惊喜、激动、犹豫,自林中、自百花深处向她走来。
一瞬刹那间,无法呼吸!
血液在体内疯狂涌动,几欲喷薄而出。
细白如雪的李花林,热热闹闹的李花开满枝头,细雨轻柔落下,细雪般得花瓣雨飞舞在天地间。
细雨飘飞。
李花如雪。
银衣似雪。
他就站在漫天飞舞的李花花瓣中,一身银衣随风轻扬,恍若人间谪仙般,令人窒息的存在。
心,狂乱地跳了起来。
不要!不要消失!哪怕是幻觉也好。
片片飘落的花瓣中,霏霏迷迷的细雨中,一身泥猴似的红衣小丫头扑进了一个美得不像话的银衣仙人怀中。
仙人紧紧抱住了小丫头。
他抱得是那样紧,紧得几乎都恨不能将这一身脏兮兮、满身酒气的红衣小丫头融进他的骨血里。
红衣小丫头觉得好痛。可是,她不但没有挣扎,反而也用力去抱紧银衣仙人,只有痛,只有这种深入骨髓的痛,才能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
不是做梦!
不是之前已经做过了无数的梦……梦中的仙人最后都会消失,如果眼前这个仙人也会消失,叫她情何以堪?
她,抱得更紧。
终于自月非天怀中仰起头时,泪水早流了满脸。
一瞬放声大哭。
她哭得像个孩子,哭得乱没形象,哭得一脸鼻涕泪珠,哭得脏兮兮的……全蹭在了月非天洁净得不像话的银衣上。
真不知道这人练的什么功,这么厉害!一路走来,细雨纷飞中,居然没有一处是s-hi的。
一瞬大哭,难以控制地抓住月非天脖子猛力摇晃,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忘了我对不对?你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傻……傻丫头……说什么蠢话呢?”月非天咳了声。
“你为什么喜欢那个混账?为什么?”
月非天又咳了声。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些冤。
“谁喜欢那混账了!”月非天吼道。
一瞬更怒,“反正你们都当我死了,两个人亲亲密密地还说什么:你做你的摄政王,我看我的花……呸呸呸!你喜欢上他就老实讲啊,理亏还找上门来讨公道算什么回事!”
“你这混账——”月非天吼得比一瞬更大声。
“你还吼我?我刚才明明就看到他出入你的寝宫,你还柔情万分的笑了笑,你敢说你没有出墙?你敢说你没看上他!我就算是一个死人啊,在九泉之下知道了心也是会痛的,更不用说还是亲眼见你们……那啥再那啥,气死老子了!”一想起刚才那一幕,一瞬失控地吼了出来。
“呃——”月非天闻言,整个人愣住了。
一瞬恼怒地哭泣:“美人月,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个坏人……”
“丫头……”月非天抱紧了她,闭上了眼睛。
小丫头的泪水浸透了他没被雨淋s-hi的衣衫,温热的泪让他安心。此刻,无论一瞬是哭是笑是喜是怒,是脏还是干净,只要能感觉到她活生生的在自己怀中就好。
再不是那轻轻一触,便破碎成渣的梦!
一瞬嗔怒:“喂,我说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月非天笑。
那一笑,仿佛有千万道光芒将李花林照耀得如人间仙境。
一瞬瞪他:“笑什么?!”
“怎么弄的跟个泥猴子似的!”月非天见一瞬身上、脸上弄得灰一块黑一块,头上还沾着泥浆、落花,眉就皱了起来,放开她,然后以衣袖替一瞬将脸上泥浆酒渍拭去,笑如春水:“你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
真吃定我了吗?
月非天难眼中的温柔令飞舞的花瓣都痴醉了,“因为小丫头永远不会真的生气,就像……我也永远不会生傻丫头的气一样。”
一瞬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但是望着自家美人月的笑容,一颗心再也无法真的生气。她咬住嘴唇,吸了吸鼻子,半天破涕一笑,“你个坏人,就知道欺负人家……其实,我真想回去问你,可又不敢回去。我怕要你真的亲口说出喜欢上别人这种话,我肯定会找堵墙撞了死个干净的……”
“你这笨蛋?”月非天心疼了。
一瞬突地一把搂紧了月非天,将头塞进月非天怀里,呐呐地说:“美人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你让我先抱抱你好不好……”
“已经抱了还问?”月非天气结。
“美人月……”一瞬低喊着。
“又怎么?”
“好想你!”
“笨蛋!”月非天骂自己:看到没?人海茫茫,你就挑上了这么个笨笨的玩意!
后知后觉地回想到林中还有第三者在场,一瞬脸红,忙一把推开月非天,转头望去——细雨如丝……
清风阵阵……
落英缤纷……
哪还有幽夜的身影。
“他呢?”一瞬问。
“走了,就在刚才。”月非天望了望幽夜消失的方向,这小子没少给自己找麻烦,但……看在拼死一搏的幽皇与他带来了傻丫头的份上,放过他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