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地看向白孔雀,“我不会轻易死掉的,你把它给我摘掉。”
白孔雀默默看着他耷拉在脑袋上的耳朵,无奈地叹息一声,“肖荻,你果然还是在骗人。”
“我骗你做什么,说不死就不死,不会骗你的,你赶快把这玩意儿摘下来!”见讲道理无效,肖荻有些烦躁地扒了一下脖子上的铃铛。
白孔雀沉默了片刻,然后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肖荻,“肖荻,你要是真的这么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自己摘下来?就算我在铃铛上施了法术,但那对你来说也是轻而易举就能破除的吧。肖荻,之前我就在奇怪了,这么久你不愿意化形,是你真的不愿意,还是不能?”
面对白孔雀的质疑,肖荻浑身一僵,躲躲闪闪地看着白孔雀狐疑的绿眼睛,浑身庐山瀑布汗,完了,劳资可能要被人发现ooc了,所以说劳资是真的不会原主那些技能啊,该死的要怎么做才能保持这该死的人设……
“哼!我当然是不愿意!”想赶快揭过这个话题的肖荻欲盖弥彰地昂起头,翘着一条后腿走到床的另一边卧下,“人形有什么好,直着身子走路你难道不累吗!”
白孔雀默默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肖荻,“那铃铛……”
“铃铛挺好的,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适合我。”
“那刚才……”
“刚才我是在试探你,被,被骗了吧哈哈哈。”
看肖荻的样子白孔雀就知道他又在说谎,但他并不在意肖荻在这个问题上说谎,他只要肖荻愿意戴上那个铃铛不再吵着要摘掉就好。
他无奈地伸手摸摸肖荻毛茸茸脑袋,“你喜欢就好。”
肖荻低头伏身趴在床上,伸着前爪抱着脑袋遮住耳朵,声音透过被褥闷闷传来,“我当然喜欢。”
因为肖荻受伤,所以之后的日子里白孔雀更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他对肖荻几乎百依百顺,但这里面并不包括肖荻想要去看主角受的要求,他几乎毫不掩饰自己对肖狸的讨厌,提起肖狸就像提起了什么病毒细菌似的充满防备。
对于这一点,肖荻表示自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白孔雀这只妖,固执起来简直像一头牛,光凭他根本拉不回来,况且他又不是真的原主,原主那些技能他又一窍不通,一个战五渣对上一个大妖怪,到底谁会妥协简直毫无悬念。
在白孔雀的照顾下,肖荻腿上的伤很快就好起来了,这天白孔雀拆掉肖荻腿上的绸缎,拉着他的腿左右看了看,“恢复得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了,等再过几天伤口上的毛长出来就彻底好了。”说着,他将肖荻放到地上,“你试着走一走,看骨头还疼不疼。”
这阵子肖荻都是翘着一条后腿艰难地用三条腿走路,被白孔雀这么放到地上,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受伤的后腿,脚尖刚一触地他又连忙犹疑地收回脚,就这么试探再三,终于将脚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怎么样?”白孔雀关切地看着他。
他在地上试探x_i,ng地走了几步,发现不疼后胆子大了起来,迈开步子跑出了狐狸洞,脖子上的铃铛随着他的脚步叮铃作响。
见肖荻跑出了狐狸洞,白孔雀连忙跟上去,出去后发现那只九尾狐正欢快地在草丛里打滚,一只蝴蝶飞到它面前,它笨拙地伸出爪子扑了一下。
“你腿上的伤刚好,小心一点儿。”白孔雀在一边叫道。
肖荻并没有理会白孔雀,自从脚受了伤他就几乎日日都缩在狐狸洞里,想去哪都被白孔雀那只鸟抱来抱去,真是想想就闹心,现在好不容易脚好了,不趁这个机会多跑一跑脚都要退化了。
想到这里,肖荻开始在树林里撒开蹄子奔跑,跑着跑着,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它一直潜伏在身体的某个角落,虽然平时感受不到,但它确确实实存在着,现在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就破壳而出了。
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视角变高了,肖荻有些奇怪地停下脚步,将手伸到眼前……对,是手,不是之前那双毛茸茸的爪子,而是一双手,一双修长的人类的手。
他惊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又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出预料地看到一身狐毛都已经不见了,他正在站着,用一副人类的身体。
肖荻:艾玛劳资刚才不会是一直这么裸奔过来的吧!卧槽好羞耻有木有,这荒郊野岭的应该没人看见吧……
“肖荻……”正想着,他的身后传来白孔雀颤抖的声音。
白孔雀一路小心翼翼地护在肖荻身后生怕他又出什么意外,看肖荻越跑越快他有些担心地正要叫他慢一点,然后,他就看到前面那只不停奔跑着的九尾狐身形越拉越高,渐渐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当它停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变成了人的样子,一个他做梦都想重新见到的男人。
那人回头的时候,白孔雀觉得时间仿佛都已经静止了,数百年的沧海桑田在他心里迅速流过,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消失了,整个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他只能那样痴痴凝望着那人美丽的脸。
百感交集地看着那张久违的面孔,白孔雀简直不能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他近乎虔诚地向那张脸伸出不停发抖的手,颤抖得就连声音都变了形。
“肖荻……”
肖荻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白孔雀,愣愣站在那里一时忘记了反应,他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