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板声戛然而止,曹林叹口气转回房去。
她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朝来福踢了几脚。
“三小姐,你干嘛突然踹我?”绑她的人是老爷,打她的人也是老爷,怎么受罪的却是他呢?她有本事拿老爷出气去啊,就会折磨他这个下人,算啥狗熊好女!
“我最讨厌你这种打小报告的人,我做马糕你打报告,我裸奔你也要打报告,我放个体中气你还要跟大娘说我不雅,错错错,我做什么都错!雅雅雅,放个体中气也是不雅!难道为了雅就不用放体中气了吗?难道大家闺秀都是把体中气憋回去的吗?”她最讨厌这种不让她当米虫,也不让她为所欲为、无所事事的人了!哼!
“……”
气愤地拿起刚才被踢掉的绣花鞋,她赤裸着双小脚,大摇大摆地向门口走去。
“老爷,三小姐她又要……”
她回头,手上的鞋向飞刀一样“啪”的一声丢过去,正中来福的脑门瓜,来福气得哇哇大叫,她趁机赶紧跑了。
穿着一只鞋,在外面游荡了好久,肚子早就饿了,虽然刚刚才抢了一个馒头吃,可是没有,肚子还是填不饱啊,瞎子李家的**被她偷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一些小**,小**没的,吃着没意思。
夜幕降临,街上的人渐渐少了,越发萧条起来。
只有怡红院这个寻芳的温柔乡依然客如云来,热闹非凡。芙蓉姐姐和桃花姐姐正站在门前扭着水蛇腰向来往的男子咬着粉色丝巾抛媚眼,又一个男子上钩了!男子朝着她们奔过去,笑一声,露出黑黄的牙齿,然后向她们雪白的藕臂,厚厚的猪唇则就着芙蓉姐姐细白的脖子就啃。
啊呸!恶心死了,她吐了口口水,继续朝前走,怪不得上次她跟爹爹说以后她要到怡红院挣银子时,爹爹气得狠狠地扬起了巴掌,虽然没有打下去,可也足够伤害她幼小的心灵,现在想来,爹爹没有骗她,怡红院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就算了,可其他呢?为何爹和大娘们总是看她不顺眼,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而杏儿姐姐和珍儿姐姐做什么都是对的,是符合大家闺秀的,哼,今晚她就不回家,就要让他们着急!
小脚被磨破了,她一瘸一瘸地向县北的后溪走去,然后就见到了一幕让她目瞪口呆的景象,也因为这景象,她立下了她一生的目标,让她和他从此纠缠不清。
3.春心暗许访青楼
小七七郁闷地向后溪走去,当年那溪没有什么名字就叫后溪。
一年之计在于春,到处泛着层层新绿,绿莹莹的草地上,不是地惊见五彩缤纷的小花,在春风中点着头,甚是可爱。溪涧的旁边,柳枝飘飘,柳行间还不时闪回晚归的剪燕。
她卷起裤脚,“咚”的一声跳到溪水里去,月光下,微风徐徐吹来,秀发飘飘,云袖飞扬,裙角翻飞,心间的郁闷不禁缓了许多,掬一把清水,啊,透心凉呢。
突然,溪水上游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马上停住,侧耳凝听,莫非是兔子?今晚的晚餐有望了!嘿嘿嘿……小兔子乖乖,我来啰……
悄悄地爬上岸,踮着脚尖,她偷偷地、轻轻地往上游走去,咦,怎么又没声音了,她钻进草丛里去,兔子呢兔子呢?怎么没有了?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一个身影突然从水底冒出来,清冷的月光下,溪水潺潺,泛着银色的磷光,只见他玉骨冰肌,弯弯的秀眉下闪着一双细长迷人的眸子,水湾如泉,清澈如洗涤过的蓝天,又迷蒙如天上的盘月。乌黑似缎的秀发垂下来,贴在白皙健壮的身子上,发尾上的清水闪着和溪水一样的光。
“浊溪之深,忧我彷徨,太之渺,嗟我永伤。世人皆醉而我独醒”,绝美的脸庞仰望着盘月,清秀的眉毛微微蹙着,银光下,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抹薄纱里,飘渺得如同仙人;从薄薄的红唇溢出琅琅的带有磁的声音,恍如一羽毛扫过心尖,泛起一层有一层挠不到的痒,酥酥麻麻的。
一缕清风吹过,吹皱了一池春水,风清云静,只听得小溪潺潺的水声流动和她心跳的声音。
她两手轻颤,整个人一动不动,犹如冻僵一般,两滴黏顺着鼻子而下,一抹,我的妈呀,是鼻血!擦一擦,继续看美人。
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顺着美人的脸而下,落在白皙膛的一点梅花上,砸出四的水花来,万物寂静,她只听到了自己吞咽的声音。
美人抹一抹脸,青葱玉手拢了拢贴身的头发,嘴角微微斜着,起身朝岸边走去。
裸奔!美人裸奔了!
“砰”!
有人!上岸的人被吓到了,飞身而起,双手一佬,于半空旋转一圈,衣服就稳稳地披到了身上,然后拿起地上的剑朝着树丛走去。
“什么人,快点出来!”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溪水潺潺叮咚地向下游流去。
等了半会,依然没有任何响动,他便朝着树丛走去,用剑拨开树冠,就见到地上躺着一个小女孩,脚下只着一只鞋,两眼圆瞪着,成了斗**眼,鼻下两条鲜红的血,而且还在不停的流着。
“你是谁?”剑“嗖”的一声便到她细净的脖颈上,只要他稍稍一用力,这脖子马上就会跟身子分家。
可剑下之人一动不动,连眼皮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