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南

在这个富丽堂皇的皇之中,有两个地方是中的禁忌,一个是荒芜如废墟的月婵,一个就是宛如人间仙境的南。

天壤之别的两座殿却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殿牌匾之下,赫然屹立着醒目的几个大字:擅入者,死!在这深之中,生死,都不由自己做主!

进入南,席心顿时觉得眼花缭乱。如果初进宰相府,带给自己的是惊奇,再进皇带着自己的是瞠目,那么,南,带着自己的是无比的震撼!视觉上巨大的震撼!

在这里,居然堆积了天下所有的奇珍异宝,奇花异芭,却完全没有一丝俗气,反而致的如同一个用金银、翡翠打造的蓬莱仙殿。

皇上居然将这样的殿赐给自己,简直匪夷所思!

席心望着走在前面的苍昊和苍煜,一黑一白,优雅宛如在闲庭散步,他二人无视身边的繁花美景,径直走到南酒窖之处,搬出一坛坛黑得发亮的酒坛。

致的酒坛之上用金黄色的丝绸封裹,上书几个大字:桑落酒——御用。

“桑落酒?”席心伸手抚上那三个鲜红的大字,低低沉呤。

“席姑娘,知道这桑落酒的来历?”苍昊看着席心脸色有异,出声道。

席心点点头,良久才开口说道:“关于桑落酒,是当今世上最清香的美酒,入口如甘泉,沁入心脾。据说是在蒲州城外东南五华里土塬后土祠下有个桑落泉,每年的六月六日桑椹熟落之后制曲,九月九日桑叶落时用曲和水酿酒,酿成后封存。经过叶落枝枯之秋冬,到来年五月五日桑椹成熟时再开封,故此有“悬食同枯枝之年,挪干桑落之辰”的说法。所以起名叫桑落酒。”

此时的席心,脸上闪着一片柔和的光芒,散发着一股幸福的气息。苍煜轻声开口道:“想不到,席姑娘,对酒也有如此见解,真是见闻识广。”

席心回头轻轻一笑:“其实,对于酒,我只知道桑落酒。因为儿时爹爹在蒲州任知县,家中庭院之中有一口井,井边有一棵桑葚树,每年的六月六日,我都会和爹爹一起摘成熟的桑葚,用于来年酿酒之用。那年,娘亲在京城失散,等待两年后爹爹便关闭了房屋,举家迁到京城,一直寻找娘亲。”

“每次梦中,我都想起那一树紫红的桑葚,和满院子洁白的铃兰,还有爹爹每年五月五日必将喝的伶仃大醉。”

席心想起沉醉的爹爹,一直在口中念到的一首诗:

忽忽流年,

悠悠独夜情,

向人灯欲语,

远舍露如倾……回忆儿时,席心不禁念出声来。

“梦再轻千里,悉偏劫五更,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一旁的苍煜突然接口念出下首诗句。

席心回首大惊,一把抓住苍煜的衣袖,急促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这首诗?”这首诗在娘亲走后,爹爹一直念念不忘,日日夜夜反复的念叨。如今,眼前的煜皇子怎么会知道爹爹念的这首诗?

苍煜低头看着,拽着自己衣角的这双小手,眉头微微一皱,没有立即回答。

反而一旁的苍昊斟上酒后,开口说道:“席姑娘,其实,这首诗……是出自初云姑姑所作!”

“初云姑姑?”席心松开了苍煜,上前来到苍昊身边,直直的望着他:“你说的可是这南的主人——初云公主?”

苍昊也没有立即回答席心的问题,而是端起酒杯,对着苍煜苦笑道:“二弟,来,何不痛快一回。”

苍煜仰头微笑:“大哥,想当年,你可以一头扎进酒坛子里,喝个痛快的!今日,却用如此的小杯小盏。也不怕人笑话?”

苍煜说话之间,一手指轻轻的举起一坛美酒,轻飘飘的朝着苍昊甩过去,喝道:“大哥,这坛才符合你的身份。”

酒坛如一块巨石,朝着苍昊的脑门直奔而去。谁知,苍昊轻轻的伸出食指一挡,再一推,将沉重的酒坛推了回去,他冷冷的说道:“二弟,为兄已经习惯用盏,还是你自己抱着坛子喝个痛快!”

一抹紫色的身影,突然旋风般一晃,黑色的酒坛瞬间四分五裂,琼浆玉酿如雨般飞溅而出,席心脸色一沉,冷冷的开口:“你们谁回答我的问题?”

苍煜已经一个飞身,飞出一尺开外,躲开飞溅的酒滴,他伸手弹弹月白色的长袍,口中啧啧出声:“席姑娘,瞧瞧,如此美味的佳酿、如此贵重的衣服……都被你毁了。唉!”

苍昊扫了一眼苍煜,望着隐忍着怒气的席心才说道:“席姑娘,这御用的桑落酒,一直是初云姑姑的独享专用。整个皇,也只有南之中才有。七岁那年,我和二弟闯入南,看见初云姑姑醉卧在一片酒坛之中。她的身边飘着无数宣纸,纸上就写着这首诗:忽忽流年,悠悠独夜情,向人灯欲语,远舍露如倾,梦再轻千里,悉偏劫五更,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

苍煜上前来接口道:“当时,整个南弥漫在一片酒香之中,我和大哥一时好奇,不知不觉也喝醉在南之中。”

席心心下一惊,初云公主和爹爹都会念读同一首诗词,难道这跟娘亲有关系?可是当年爹爹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怎么会和当朝一品公主扯上关系?

席心疑惑的问:“那结果呢?初云公主她在哪里?”

他兄弟二人却相视一望,最后是苍煜才开口:“不知道,等我们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初云姑姑已经从整个皇,或者说整个苍云国,彻底的消失。生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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