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残,传出去名声不好。而且又与丹门有所牵连,所以掌门的意思是由少数人单独审问就是,如今正要去大典,却又将所有弟子聚集起来,岂不是自己打脸。

风逸笑而不语。

另一旁却苦了要敲钟还要防着周围守卫的寒暮,幸而他现在有元婴期的修为,要不然别说是敲完就逃跑,就算是要敲响这钟都要费一番功夫。待第三声钟响,寒暮就混进了赶来的人群中。玉衡宫是个大门派,平常门中也会有许多客人,所以也没人对寒暮多做怀疑。

从风逸给自己的传音内容来看,他毫无疑问是想把事情闹大。寒暮联想起丹门雇杀手一事,而且听说玉衡宫现任掌门与丹门沈祖师交情不浅,当初又是掌门下令要杀子言,那么若是任由他们少数人单独审问,子言怕是百口莫辩。只是……闹得这么大的话,等于是和玉衡宫掌门彻底翻脸,看来风逸这次是下了狠心,就是不知道之后他要怎么收场。

混在人群中的寒暮看着大殿前的人聚集得越来越多,这其中不只是玉衡宫弟子,还有许多其他门派的人,估计都是来凑热闹的。

大殿中本来只有掌门和几位长老,此时他们也并未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掌门收了丹门的书信,他与沈祖师向来交情不浅,趁这个机会将子言除去,又能送丹门一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只是他没想到,风逸隐忍了这么多年,子言这件事情算是彻底触碰了他的底线。

困于浅滩的龙,即使当年被拔去鳞片,斩去利爪,也终有一日会直上九天。

寒暮方才敲得这三声钟响,让大殿中的所有人都有些慌乱。守卫们到处寻找着敲钟之人,却因为大殿外人聚集得太多,无从下手。听得钟声前来的人也都是不明所以,却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只等着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宣布。

不得已,玉衡宫掌门只得亲自从大殿中现身:“各位,今日钟响是个意外,并没有什么要事,请各位散去吧。”

听得这话,大家或是不相信,或是觉得被骗,或是各种猜测,总之聚集的人群并没有立刻散去,反而越发热闹了。

“掌门真是说笑了,今日怎么会无事?”风逸的声音有风的柔和,亦有风的凛冽,像是生生划开了议论纷纷的人群,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却又不使人厌烦。

此时人群中有人惊呼:“是风逸长老!”

这声一出,人群很快就沸腾起来。

风逸隐居不出多年,但他的当年所缔造的神话不会被时间湮灭。玉衡宫创派以来最为出众的一位弟子,两年筑基五年结丹,百岁便已跻身化神之列。他参悟出的雷光玄天真诀,一跃成为玉衡宫三圣道法之首。在当时,风逸一人在同辈中独领风s_ao,无人可匹敌。

他深受上任掌门所喜爱,所有人都以为他必然是下任掌门人选无疑。可惜上任突然仙逝之后,玉衡宫发生了一场内乱,这场内乱的经过至今没有人完全知晓。风逸在这场内乱中,被伤了气海丹田,再也没有办法进阶。此后,风逸像是突然变了个人,再也不与谁争,只身一人隐居侧峰不问世事,他的师兄才这登上了掌门之位。

即使最后重伤隐居,风逸也是玉衡宫曾经的神话。

风逸朝着众人微微一笑,当真是犹如谪仙般,一身仙风道骨,令人心生敬畏。“有人存心要置我徒儿于死地,我这个当师父的,自然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替他讨回公道。师兄,你说是不是?”

掌门一愣神:“师弟,就算是你的徒弟,做错了事情,你也不该包庇。”

“我说的是事实。”风逸脸上的笑意未变,就像是在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师兄,当年内乱我斗不过你们,我认了。所以我拖着这副残躯躲得远远的,也发过誓再也不会争什么。可是你们不想放过我,我也不能任人拿捏。”

“师弟,大殿之上不可胡言乱语!”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师兄自己心里明白。现在我只问一句话,子言之事你准备如何处置?”

“子言残害同门,还致使丹门弟子重伤。现在丹门沈祖师要人,我自然要将他交予丹门处置。”

“笑话。我玉衡宫的弟子,就算是真的犯了错,也轮不他丹门处置!师兄,你的骨气都到哪里去了,身为玉衡宫的掌门,何必对丹门如此讨好?就算你不觉得羞耻,玉衡宫也被你丢尽了脸面。”风逸的一字一言都如同重锤,稳稳击打在众人的心上。一个门派的荣誉感,往往是最能激起门下弟子情绪的东西,没有谁希望自己的门派向别人低头。

“你……!”掌门一时间竟然接不上话来。

似乎是嫌这还不够,风逸继续说下去:“事情还未查清,就如此急着给自己门下弟子定罪,掌门如此行为,就不怕众人心寒吗?我玉衡宫是道修第一大派,现在居然要向丹门卑躬屈膝,刻意讨好。师父在世之时,玉衡宫在上清界何等地位,岂会像如今这般!”

人群中的s_ao动越发明显,有些资历较长的人回忆起当年情形,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风逸沉默一阵,像是在平复心情,他低叹一声:“我知道师兄觉得丹门如今势大不可得罪,但是我却无法放任玉衡宫落到如此地步。当年师兄非要当这掌门,我想着我们师兄弟,无论是谁来当掌门都是好的,只是今日发生之事,看来是我错了。”

“你!这是何意!”

风逸并不答话,而是缓缓取出一把长剑——剑光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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