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子正竖着耳朵巴巴的听,毕竟对于前身她了解的还是太少,偏偏又没法开口去问,所知道的一星子半点也都是平日从翠枝说漏的嘴中得知。此刻翠枝起了个头,机会难得,张子清怎么肯让这话题就此偃旗息鼓?

“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咱德妃娘娘向来亲善仁厚,亏得也不嫌弃我这个笨手笨脚脑袋又不灵光的,如此厚待于我,真不自知这是我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当初也是娘娘抬举,做了主让我入了咱四爷的府上,才得以让我有今日的造化。”见小曲子和翠枝一左一右搀着她小心行走,似哼哈二将一般,张子清叹道:“快别扶了,整日被你们搀来搀去的,我都几乎要怀疑自个身上的零件是不是残缺不全了。”

对此翠枝分毫不让步:“太医说了,前三个月最是关键期,一丁点的马虎都要不得。知道主子不习惯,可左右不过就两个来月,主子就忍忍罢。”

“翠枝,我本以为德妃娘娘这些年早就对我失望了的,为什么现今会给我这么大的一个恩宠?”

她只是简单的试探,不料翠枝闻言犹如受惊的兔子,下意识的忙回头看了又看房门口,好半会才压抑着不宁的心绪道:“主子切莫再说什么失望不失望的了,让人听了该生多大的误会。昔日之事……主子能忘就忘了吧。”

暗下咀嚼着着话里的玄机,她当下也是略吃一惊,莫非她昔日还曾是德妃布下的棋子一枚?

想到这,张子清不淡定了,忧郁着一张小脸叹气:“娘娘依旧是如此看重于我,倒叫我以何为报?”

果真翠枝一听,脸刷下就变了:“主子切莫犯傻,从主子入四爷府上那刻,主子就注定今生今世都是爷的人,万事也都要以爷为先,主子难道忘了,以往在这上您拎得最清楚不过,当初还是您耐着子跟奴婢说道,这才敲醒了奴婢这不明形势的蠢人。他人只瞧得主子心简单,其实哪知主子您在大事上最是清楚不过,不然德妃娘娘当初何以如此看重主子?”

张子清黯然长叹:“不过是想起当年历历往事罢了,也就随口一提,你莫怕,这事上我犯不了糊涂的。”

翠枝这才松了口气:“主子向来晓得其中利害之处,也是奴婢多嘴了。”

岂止是翠枝松了口气,张子清这厢也同样是放下了提起的心,想来那原主,人虽小事上犯糊涂,可于大事上却难得的分得清利弊,到底没给她留下什么棘手案底,真是万幸。

至于德妃……连原主都拿捏不住,还妄想着拿捏住她?是撑多了,脑袋眩晕了开始妄想了吧?

蔚蓝色的天空,在秋高气爽的九月,一尘不染,晶莹透明。

指缝间细沙一抖,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两个月,如今怀胎三月,这胎总算是坐稳实了。

最近四爷院里难得的风平浪静,唯一点小打小闹就是出了月子的李氏和武氏之间的明争暗斗,一家一个闺女,都给了她们从对方处截走四爷的借口,不是今夜武氏的大格格这厢又病了,就是明夜李氏的二格格那厢想阿玛了,往往四爷在这厢屁股还未坐的热,不得已就要起身去那厢,一来二去四爷也烦了,就连对两位闺女的那点慈父之心都让这两女人给折腾淡了,成天见的拿爷的闺女当筏子,爷看就是给你们俩惯得。

四爷一个恼,自此半个月未踏足她们俩人的院,不是爱掐吗,关起门来你们自个掐个够吧。

而李氏武氏二人的争宠之斗暂且告一小段落,最终的结果是,杀敌一千自毁八百。这种两败俱伤的结局,若要问她们悔不悔,回答肯定是异口同声的死也不悔,因为有些人注定了是天生的敌对,生来就是互掐的,哪怕是短暂的和平共处能换来意想不到的双赢,她们也不屑为之,在她们看来,其余都乃浮云,唯有掐倒对方那才是人间正道。

张子清这厢近来也算过得清闲,可能是体内真气流转的缘故,她能感觉的到腹中的宝宝很健康,但好似有点健康的过了头,直接反应在她近来是越来越能吃了。以往三人份例能够饱,如今五人份例才勉强果腹,更诡异的是她光吃还不长,要不是腹中还有块在,她几乎要怀疑她的消化器官异于常人。

见主子海量般的饭量,翠枝也发了愁:“主子,您多少控制下,太医也说过了,您这是初胎,未免将来胎儿过大造成主子您生的辛苦,是不能这么无节制的吃下去的。”

张子清也愁,不让她吃个饱,她饿啊。

翠枝也明白饿的滋味不好受,也不忍看她主子生生的受着,遂提议:“不如每次饭前奴婢去给主子先把个门,主子就拿那些个瓜果吃些罢,好歹有东西填充着点,过会用膳也不会用那么多。不过主子可得好生记着,那西瓜凉,主子如今怀着阿哥,可丁点不能沾。”

张子清只能勉强点了头同意,除了妥协还能怎着?毕竟女人生孩子是个坎,她有是头胎,万一肚子里这娃营养过剩长成巨婴,遭罪遭难的还不是她自个?

张子清沉浸在即将吃不饱饭的纠结中,隐约听小曲子和翠枝低声貌似在嘀咕四爷什么,遂好奇的询问:“你们俩在瞎嘀咕什么呢?”

“回主子的话,咱府上爷已经将近半月都宿在了书房,听说常忙公务通宵达旦,奴才们就寻思着,主子是不是该让膳房做点什么补身的汤水,给咱爷送去?”

小曲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主子道,话里的意思也很明了,如今主子的胎也坐稳了,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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