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突然破涕为笑了,一片玻璃壁上挂着细胞核轻微地蠕动,常小池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放轻动作,仔细端看,果然,那个倔强的小细胞在重重困难面前居然坚强的复活了!它无规则的做着分子运动,好像一个英勇无畏的战士。
的确是活着的!常小池喜极而泣,迅速将细胞吸入滴管,放进培养液里,此时此刻他被那种莫名的信念感染的毛骨悚然!一个小小的细胞居然拥有如此惊人的求生欲!不得不使人好奇,好奇这个年轻男子的前路与过往,好奇一百年前他曾处的某个时刻,轰轰烈烈的活着……
而此时,若常小池同样动容的恳求,常依这个自暴自弃的混球,是否真如巴普桑德所说,只要常小池一句话,就算常依已经死在坟墓里,也会涌起无限力量,破棺诈尸也要爬出来跟他走呢?
这么想着,巴普桑德停了脚步,迅速往回走,他又回到囚禁常依的小黑屋,果然,饭菜一动没动仍摆在原处,常依继续一副求死的德行。
“怎么又回来了……”
“哼,我刚刚跟常小池通了电话……”巴普桑德假传圣旨,刚说到这,常依拨愣着脑袋,瞬间来了j-i,ng神。
“什么?你都说什么了?”他居然轻易就信了巴普桑德的鬼话,再说,这个巴普桑德无非来过家里一次,他怎么可能有常小池的电话。
“我能说什么,无非是,你被人抓走,被打得半死不活。”
“谁让你这么做的!混蛋。胡说八道什么!”常依失去理智,更是什么难听话都骂出来了。
“嘴巴长在我头上,我为什么不能给他打电话呢?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常依差点没被他气死,他悠悠哉地说,“不好奇常小池都说了些什么么?”
常依安静下来,不做声,他惧怕,与其听到常小池的任何寒心的词汇,他不如,不如死掉来的痛快。他捂着耳朵对巴普桑德说,“麻烦帮我传个话,就跟他说‘吉人自有天相,我不会有事,别担心我。”
“嗯嗯,‘吉人’什么的我听不大懂,反正常小池本来就不是很担心,电话那头的言语不紧不慢,听不出一丝惊慌和担心。”巴普桑德慢条斯理的编着瞎话,继续说,“‘一旦你死了,我随后就陪你一起死’,这是常小池的原话。”
常依的心跟着就揪起一团,但听到最后,又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他哭了出来,泪水冲淡了脸上的血迹,露出他原本俊美的轮廓。他激动的蠕动唇角:“他、他当真这么说么?……这个傻瓜……”
这场毫无征兆的分别,一别就是半年。巴普桑德曾先后救了常依七次,各种方法用尽,不但没成功,他本人也遭了连累,唯独最后这次,常依配合着马戏团董事签了合同,于是堂而皇之的从黑屋里释放出来,然后巴普桑德背着董事将合同毁掉,常依才连夜逃离了马戏团。无论如何,麟龙岛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继续生活了。
半年来,每晚临睡前,他都要在街角站着,一有陌生的车子驶来,就踮着脚尖巴望着,直到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去了,他才回了屋子里。
以前,常小池为了保持空气的清新卫生,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都种满了可以杀菌的石竹,而常依又偏爱勿忘草,于是常小池用勿忘草的花粉与石竹的花粉进行杂交培育,培育出淡蓝色透着紫韵的花草来,他们叫它[池依草]。
这一晚常小池在公寓门口前挨盆地给[池依草]松土浇水,直起身的时候,就看见已经在身前站立多时的常依,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虽然衣着干净,却满身的狼狈和盖不住的伤疤,他倚着月光冲常小池拽气的打招呼,有一种千雕万琢出来的随意感:“嗨!我回来了。”
手中的水壶凭空落地,常小池张大了嘴,无声的喊叫了,有汹涌的情绪卡在喉咙里,他急忙用手堵住嘴,本想着立刻冲上去,掴他几个响亮的耳光!而真真到了这一幕,他竟然不听使唤的哭了出来。
你还知道你有家么,你不声不响甩门就走,一走就是大半年,你出去陶冶心情,留我惶惶不可终日么?……这是常小池时刻在心头盘问的话,快被他说烂了,可是对着常依,他怎么也开不了口,憋了半天,开口只说了四个字:“回来就好。”
双双立在电梯前等着,上了电梯,常小池挽了他的手,愠色着:“家若没了你,再也不是原来的家了。”
你知道么,没有你,麟龙岛什么都不是。
听了这话,常依小心翼翼的感动了,“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在外面游荡什么?”常依的询问无非是带着某种礼节的。
“我不睡,我不想让你在回家的路上,没有人等待。”
☆、第 19 章
常依心痛的看着他,渐渐有种罪恶感,他拨开他的手,r_ou_体撕磨产生了温热感,他再次抱紧常小池,狠狠的亲吻上去,即使他满腮的胡须扎的常小池喊痛。
而马戏团的人随时会追捕过来,可常依把这些事全忘到了九霄云外,直至家门,两个人灼烈地拥吻,迅速退去衣物,紧紧地结合为一体。
“依,依……”常小池的身后紧密的像从未开垦过一样,常依抚摸他全身肌肤,让他放松,一刻未停止过下半身的进攻,常小池虽被生硬的撕裂感痛击心头,却抱紧常依的臂膀,忍受着已经半年多未再拥有的销魂感,他头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单字的呼唤常依的名字。
常小池款款的摆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