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贼小儿,安敢暗箭伤人”
随着羽箭脱弦而出,他同时汇聚中气大喝一声,意在威吓胡人并警告祖昭。
黑箭胡贼受此影响,弓弦略微偏失,然而黑箭依然朝着祖昭的方向袭来。
祖昭听到韩当的警告,他大喝一声,用力抵开铁叉胡贼,急忙抽身躲闪。他只感到脸颊一道凉风扫过,甚至还有隐隐的火辣痛感,心头暗暗吸一口气:险些糟了暗算
与此同时,那黑箭胡贼也未必安然无恙,即便其全力闪身规避,但韩当射来的一箭犹是射中肩膀。只可惜的是,这一箭似乎仅仅是擦伤,随着马背上的颠簸,很快便脱落坠地。
祖昭深知这些胡人不开化,源自中原汉家的礼仪道德义理规矩全然不在乎,搞这种偷袭暗算之事简直习以为常。他心头汇聚一股怒火,脸上愈发显得冰冷阴沉,双目中的杀意激增。当即,他一拽缰绳,再次拉近与铁叉胡贼的距离,势如雷霆一般大吼一声:“宵小之徒,看我三合之内取你项上人头。”
暴怒的情绪能够刺激人的本能,但同时也会失去更多理智。
在刚才十几回合的较量之中,祖昭并非没有认真寻思破敌的办法,他看得出来铁叉胡贼的气力非同小可,只怕还在自己之上,若是一味的硬碰硬,勉勉强强或可打成平手,但若想要制胜,显然是决不能单靠蛮力。
他故意表现出暴怒的样子,目的就是要引诱铁叉胡贼跟自己一样,陷入蛮斗状态。硬碰硬是最粗俗的较量,换言之也就是会有更多破绽。当务之急能击败铁叉胡贼的办法,那就是以技巧攻其不备,以奇制胜。
铁叉胡贼见祖昭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态势,自然不容放松,同样发出低吼,举起手中的兵刃上前迎击。接下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注满力量,每一次进攻的套路几乎也是一致,不是横扫就是竖劈,甚至连直刺都几乎少用,俨然放弃了铁叉最锐利部分的优势。
只两回合,祖昭趁着胡贼举起铁叉的一刹那,挺进马戟,直刺对方暴露出来的腹部。
铁叉胡贼上身动作已老,避无可避,被这一戟硬生生刺中。
“啊”他吃痛的惨叫了一声,身体倾斜扑倒在马背上。
祖昭见对方没有坠马,刚要趁胜追击,一举结果此贼,却不料身侧韩当再次传来警告。
黑箭贼似乎是为了搭救同伴,在这个时候连射数箭,虽不是每一箭都那么凌厉准确,但也制造出足够的干扰。
祖昭无奈,只能拔马拉开距离。
铁叉胡贼慢悠悠的远去,从始至终一直趴伏在马背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就在这时,祖昭带领的队伍总算与东边的那二十余骑士相遇。胡人转道向北逃窜,由东向西和由西向东的两路追兵,自然而然会碰头。只见那二十余骑无不是轻装简行,大多身穿黑衣并手持马刀,只有少数穿戴随意,手中兵刃也各式各样。领着这队骑士的人戴着一顶方巾官帽,从身形上来看似曾相识。
祖昭定睛细看了好一阵,因为天色昏黑,再者这队骑士之前又都丢弃了火把,一时半会也不能分辨的很清楚。
不过没过多久,头戴方巾官帽的领头者下意识打马靠近过来,冲祖昭招呼道:“祖公子,竟不料你们真用计激出这些贼子”
祖昭听出对方的声音,当即诧异的说道:“田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令支县功曹田宪,而那队由东而来的骑士也正是令支县捕役和临时募集而来的壮士。田宪语气紧促的说道:“早先在下答应为祖公子等人安排食火,赶到时,正好见此处打斗。在下身为本地小吏,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先遣火夫赶回县城通报,再领剩余人马前来相助。”
祖昭点头叹道:“田大人果然是守义之人。岂不多说,我定要擒住那贼酋”
田宪连忙告诫道:“祖公子果是少年豪杰,只是在往前便是连绵十数里的戈壁,过了戈壁再行二十余里则是边境,常有胡人出没于此,就怕到时候远离县城无从照应。”
祖昭沉思片刻,说道:“田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言罢,以马戟拍了几下马股,加速向前冲去。
田宪自是不能不跟上去,连祖昭这些外县人都如此拼命杀贼,他身为本地官员若不尽力,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在拉近与黑箭贼的距离之后,祖昭收起马戟,再取弓在手。他对自己的箭法还算有几分心得,既然那黑箭贼善弓,这会儿又不能立刻追到跟上,那就索性以箭对箭。他借助马镫稳固身形,不减速的情况下双手开弓,向前方连射三四箭。
此时彼此相距不远,这射出的几箭偏差极微。
然而黑箭贼甚是机灵,每每听到弓弦声便更换坐姿躲避,竟没有受伤。
不过祖昭有一箭并非射人,而是刻意压低射向对方的坐骑。这一箭直接命中马股。
黑箭胡人的马顿时放慢了一些速度,没过多久却又再次加速,毕竟马股不是什么要害部位,真正的好马还是能挺住一段时间。
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