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救诸人眼下如何”祖举转而有问道。
“说来也巧,所救下的这些人皆是涿郡卢师家的族亲,孙儿已经安排他们在庄上暂住。”祖昭简略的提及了一下此事。
“涿郡卢师可是子干公的族亲”祖举微有诧异。
“正是。”
“那可真是巧了。子干公乃当世大儒,声名在外,若非因为忌惮党锢之祸,我们祖家倒是应该与卢家多多来往才是。子干公锋芒太露,为人刚烈,就怕会遭佞人所陷。此次机遇巧合,也算能让祖卢二家有一个交际。”祖举感叹万千的说道。
“朝纲不振,君上昏庸,就怕国将生变。”祖昭面se深沉,意味深远的说道。
在场几位长者脸se生变,不过却没有开口说什么话。
祖父祖举微微拧眉,沉默许久之后,他用徐缓而又严肃的口吻说道:“昭儿,有些话在家中说说就罢了,切莫在外面乱言其他。总之,且先照料好卢家诸人,明ri早些再去县里请黄道人来一遭,为伤者医伤。”
祖昭点头应道:“孙儿记得了。”
本以为谈话会告一段落,殊不料祖父祖举忽地话题一转,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上:“昭儿,你是我祖家嫡长子,如今年岁也不少了。去年时阿公就曾跟你提过婚姻一事,当时你说你要读书,所以暂且搁下。上个月玄菟郡的公孙家特意来信,恰巧公孙家二小姐明年正月便及笄,言下之意正是专程来说这门亲事。”
祖昭面se变化甚微,稍作犹豫,他说道:“阿公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祖举沉声道:“本打算过几ri再将此事说与你听,不过此事或迟或早也都一样。玄菟郡公孙家是当地大族,族中多是郡中官僚。若能促成这桩婚事,两家今后结为唇齿,于谁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虽然乱世将至,在此之前本该想方设法扩充家族势力,祖昭也绝非扭扭捏捏之人,身在这个年代必然要遵从这个年代“父母之命”的传统,只不过他并不认为玄菟郡公孙家是最值得合作的门阀。公孙确实是幽州大姓,但大姓不代表同宗同族,即便同宗同族也未必团结一致。在不远未来称霸幽州的大军阀确实是公孙瓒,只是这会儿公孙瓒人尚在涿郡,玄菟郡公孙家分支众多,上到太守公孙王或下到还为郡吏的公孙度,彼此之间根本互不熟络。
见祖昭默然不语,祖举倒是没有太多踌躇,雷烈风行的说道:“总之,此事阿公我已有定夺,这个月十六公孙家的人会到徐无来作客,届时再作详谈。”
祖昭问道:“公孙家的人要来”
祖举颔首,没有再多说其他。
这会儿另外几个长辈插入话题,向祖昭慰问了一番适才遭遇胡马的状况,又语重心长的进行了一番教导。祖昭的心思尚在与公孙家联姻一事上,对于其他话只是简言敷衍,真没想到有些事到来的还真是仓促
当晚,祖昭让祖季在偏院设下宴席,为卢家众人压惊。不过这次宴席只算是简餐,并没有办得太过铺张,就连他本人也仅仅只是走了一个过场,向卢家众人敬了一巡酒。除此之外,他顺带转告了卢家大管家胡伯的情况,洪叔下午先行载着胡伯回到祖家庄上疗伤,庄上的医工已经初诊断过,虽然还在昏迷之中,但情况还算稳定。
卢奂一众人激动万分,少不了一阵千恩万谢。
喝罢酒后,祖昭出于礼节起身向舍内的卢家大小姐告辞。卢家大小姐隔着门帘,声音文弱又羞怯的应答了一声。正当祖昭要转身离去时,门帘上映出的烛影忽然晃动了一下,轻声呼唤了一声:“你”
祖昭闻声回顾,保持礼节的问道:“小姐还有何事吩咐”
门帘上的烛影缩回了身子,沉默许久之后方才说道:“今ri还未曾多谢公子。奴在这里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声线若隐若现,难掩羞涩之意。
祖昭笑道:“义理之事,不容辞,小姐毋须挂齿。”
第7章,察举提拔
正如祖昭所料,不过两天光景,那ri英勇追逐马贼一事便在徐无县传开。
先是徐无县县长专程派了县主簿与县尉登门拜询,之后连驻守卢龙塞的官军也央人前来慰问。祖家是徐无大族,族中有多位长老是致仕在家,族长祖举又曾是前度辽将军张奂麾下别部司马,戎武二十余年累计军功记五大夫爵,无论是县长还是卢龙塞诸将领,都要让其三分颜面。更何况此次是祖昭仅率二十余骑大破近百余胡马,甚至还缴获了一些战利品,自然是要诚意的前来嘉许。
祖举事先并不清楚祖昭遭遇胡马的具体情况,只当是凭借武艺与上等良马,机缘巧合之下击败十数马贼,着实未曾料到真实情况要更加危险许多。于是在第三天上午,他专门动身来到偏院造访获救的卢家众人,向卢家打听到确切的消息。
祖季与那天一起陪同祖昭出猎的二十余族中子弟,为宣传祖昭大破马贼一事下了不少功夫,人云亦云,在所难免会有一番添油加醋。在他们看来,只要能让大公子大放异彩,自己多多少少也能沾上几分荣光。正因为如此,那ri祖昭大破马贼一事徒增了许多戏剧化,比如胡马人数从两位数变成三位数,再比如将祖昭三箭震敌说得愈发玄乎。
不管如何,祖举对孙儿大为刮目相待。尽管他知道祖昭过去五六年每ri都会坚持习武练马,马术she技击剑皆有扎实的根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