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爱撒娇的相公,仅是为了让她像给宝儿一般每日涂擦避痱的香粉,竟动辄就将自己憋出一身痱来。不得已,她特地定做了这个半丈开圆的木盆,盆高正好能将他半坐的身子遮起。每日,放上多半盆煮沸后再晾到温凉的清水,由着他与宝儿在里面玩耍上半个时辰。如此,让大小宝宝消了暑,自己还落个不偏不倚的清净。
“小姐,奶娘来了。”
罗缜起身,推开通到后院的纱门,“相公,宝儿要吃奶了,把他……”
“宝儿,娘来了,我们拿水泼娘,来喔!来喔!?”
“嘎嘎……哇哇……”宝儿大逆不孝,挥着小臂,由是开怀。
“你们这一对白眼狼,竟敢算计我!”罗缜笑骂,避开相公的泼水嬉闹,抢了小胖孩就走,“纨素,将这个吱哇乱叫的臭小子接过去!”
“遵命!”纨素接了口水和澡水齐飞的宝儿,塞进在外室恭候着的奶娘怀内。小东西嗅着了乳香,方安分了些,不一时吃饱喝足,在娘亲的柔柔歌儿中憨眠去了。纨素盯着那张酣睡小脸,吁道:“小姐,奴婢想着真是后怕呢。若还是以前的那个良之知,宝儿他……哼,好在姚依依也算是种因得果,自食苦果了!”
罗缜摇头一喟:“近日我时常在想,若当时我不让范颖施救,对姚依依来说,是不是更是个解脱?如此痴痴呆呆,没有家人爱护,其中的苦楚不可想象。”
那日,姚依依后脑血肉模糊,纵是之行在场,恐也难挽其命。罗缜听着她喉内的一点呻吟,仍是不忍了。想着这女子也是因命运实在坎坷,性情方扭曲至此,如今业已为其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坐视她在眼前死去,未免残忍。于是,以目相诘范颖。后者会意,施障眼术护住了姚依依心脉。回来后,又请了良家药铺的坐堂大夫诊治?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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