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掩盖着壮士的鲜血,为了挽救这衰亡的民族,他们曾顽强地抗战不歇。”
这是一首由八路军宣传队带到中条山的抗日歌曲,曾经飘荡在中条山的沟沟壑壑。可惜,孙蔚如第四集团军调到巩义去后,八路军宣传队以及游击队、牺盟会都被赶出了中条山区,中条山上的军民就再也听不到这首歌了。
五月的鲜花,盛开在中条山的勾勾叉叉。每一朵鲜花都是一个不屈的生命!
中条山位于山西南部、黄河北岸,象一条扁担一样横亘在太行山和华山之间,似乎是一头挑着三晋,一头挑着三秦,因而得名中条山。
中条山呈东北西南走向,东北高西南低,西起晋南永济与陕西相望,东迄豫北济源、孟县同太行山相连,北靠素有山西粮仓美誉的运城盆地,南濒一泻千里的滚滚黄河,横广170公里,纵深50公里,最高峰为海拔2321米的垣曲历山舜王坪,山脉平均海拔1249米。
从军事战略学上讲,中条山与太行、吕梁、太岳三山互为犄角,屏蔽黄河和洛阳、潼关,战略地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太原会战后,卫立煌指挥第十四集团军撤往晋南布防,晋绥军撤往晋西布防,留守太原的傅作义最后突围后撤往绥远。就在日军陶醉在夺取太原的狂欢之中的时候,刘一民率教导师北上抗日,在祁县设伏夜战,一战消灭唱着歌、乘坐着汽车、装甲车、坦克增援祁县的日军第五师团主力,然后又乘胜消灭日军察哈尔派遣军,袭占太原,稳定了山西战场。此后,日军大举来攻,教导师东进袭占天津,日军第一军重新控制太原。经过几年的反复厮杀,山西的抗战格局已经形成,日军占着交通线和主要城市,中央军、八路军、晋绥军互为依托,控制着山西广大农村。
日军第一军曾经向中条山发动了13次进攻,也曾经攻到了平陆县的黄河边,但在中条山守军的坚决抗击下,最后都不得不撤兵。
1939年6月6日,杨虎城、孙蔚如部与攻破中条山的日军在平陆展开激战,保卫黄河渡口。那些陷于日军包围圈中的部队,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誓死不投降,手挽着手跳进了滚滚黄河。司令部的几十名女兵,和跳河的陕西冷娃一样,手挽着手跳进了黄河。可悲的是,黄河南岸的守军不但不过河救援,反而架起机枪扫射,不准黄河北岸的部队退过黄河。
后世那些为了争夺黄河滩涂地开发权和林地所有权而告的一塌糊涂、打的一塌糊涂的人们,恐怕根本就不会去想这黄河两岸浸透着无数先烈的血迹!
蒋介石发动****前,山西战场的形势比较好,我军几支大军互相配合,日军第一军虽然多次组织扫荡,但依然阻止不了中**队的不断进攻。但是,蒋介石搞了****以后,情况就变了,原来那种中央军、晋绥军、八路军亲密配合、并肩杀敌的局面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大大小小的摩擦、仇视和猜疑。这就给日军提供了可乘之机。
1940年秋季以后,中条山战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小鬼子不再攻击中条山了,鬼子的飞机也不去侦查轰炸了。蒋介石抓住这个空档,把有通共嫌疑的孙蔚如第四集团军调走了,顺路也调走了配属卫立煌十四集团军指挥的炮兵团。荣升第一战区长官司令兼河南省主席的卫立煌也走了,坐在洛阳城里开始通过电台遥控指挥了。
小鬼子不打了,和鬼子拼的最凶的部队调走了,司令官去洛阳了,驻守中条山的**连续几年坚守阵地,也打得厌倦了,想不放松警惕都不行了。
放松了警惕的守军,为了解决补给困难,开始做生意了,什么来钱做什么。这就出现了一种自古以来战场上从未有过的情景:三分之一的士兵守阵地和训练,三分之一的士兵做生意,三分之一的士兵在推石磨磨面做饭洗衣服。守军做生意也是互相攀比,这个团长倒卖粮食发财了,那个团长马上就学习。这个营长倒卖子弹了,其它营长就想凭啥他能卖别人不能卖?有一个团长或者师长、军长嫌倒卖粮食、弹药来钱慢,开始倒卖鸦片,其它军长、师长照葫芦画瓢,跟着就上。到后来,日伪特务都闻风而动,伪装成商贩,在中条山上乱窜,收集情报,倒腾鸦片,忙的不亦乐乎。
可笑卫立煌还陶醉在什么“中条山高万丈”、“卫总司令指挥的好”之类的歌声中呢!
此时,中条山守军摆的是一个长蛇阵,西线从黄河北岸,依次是曾万钟第5集团军和高桂滋的第17军,负责东北线防御的是刘茂恩第14集团军,东线由第9军防守。这个长蛇阵是甲午战争以来中**队惯用的阵法,没有战略纵深,部队与部队之间的结合部是最容易被突破的地方。
何应钦在洛阳用三天时间开了两次会,各军军长赶回防地后,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停止做买卖,部署防御。可惜,中条山守军已经懈怠了,提不起精神了,上峰的命令在严格也引不起各部队的重视。想想么,日军攻了13次,退回去了13次。别说小鬼子不一定来攻中条山,就是他来进攻怕是还得乖乖地退回去。加上主帅卫立煌上将在峨眉山上闭门读书,何应钦一走,再也没有人能指挥动这些分属于不同系统的部队了,更不用说督促落实何应钦的指示了。
大官大官,就是大而化之的官。何应钦是中**队的总参谋长,指示到、部署到就行了。至于具体的作战指挥是那些小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