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乡们都不吭声,刘怀庆一跳多高,扯着脖子嚎到:“你们南田村人不是厉害么?怎么都跪在了皇军面前啊?我日你们先人,你们竟敢勾结八路和皇军对抗,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这家伙话还没有说完,跪在路壕里的一个后生抓起一块土坷垃一跃而起,将土坷垃准准地甩进了刘怀庆大张着的嘴。不等小伙子再有动作,两个鬼子兵就把刺刀捅进了小伙子的后背,鲜血流了一地。
这下子乱了,许多人都要挣扎着站起来,砰砰砰,鬼子兵连开几枪,把率先站起来的几个人全部打倒在地,又用枪托在想站起来的人背上猛击,把老乡们全部打跪在地上。
刘怀庆总算把嘴里的土弄净了,又恶狠狠地吆喝道:“都看见了吧,敢和皇军作对就是这下场。你们要是再不指认谁是**,皇军就杀光你们!”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汉抬起头,颤颤巍巍地喊道:“刘怀庆,我老汉一辈子没有骂过人。今儿个老汉也动粗了。刘怀庆,我日你八辈祖宗!你个杂种,竟敢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领着老日来杀人。我老汉死了到地下都诅咒你一家老小不得好死!”
刘怀庆稍微愣怔了一下,跳下路壕拉起老汉:“你不让我好死,我现在就让你不得好死!太君,太君,这老东西就是**,他儿子、女儿都是**。”
平本心里明镜一样,这老汉都快走不动了,哪里会是**,分明是刘怀庆在泄私愤。不过,平本知道,他需要刘怀庆这种狗,养狗也是学问,有的时候还是要照顾狗的情绪的。再说,管他老的少的,反正死的都是支那人,死一个少一个。于是,平本一挥手,两个日本鬼子就把刺刀捅进了老汉的胸膛。
嘿嘿狞笑两声,平本告诉翻译官,刘怀庆表现不错,让他直接指认**和抗日分子。
听了翻译的话后,刘怀庆心里稍微迟疑了一下,因为他并不知道这900口人的村子到底谁是**、谁是抗日份子。不过刘怀庆知道,这血海深仇已经结下,就是他现在住手,将来**、八路军、老百姓谁都不会放过他。丧尽天良的刘怀庆竟然在人群里随便拉了燕小锁、康黑子、靳兰堂、杨振宅、杨象保、杨象贤六个人出来,告诉鬼子这都是抗日份子。
其实这六个人里只有一个村干部,一个抗日宣传队员。其余四个都是普通群众。
平本瞪着恶狠狠的眼睛,问六人是不是**、是不是抗日分子?六个人齐声回答不是。
平本一听觉得有意思,马上就问那谁是**?六个人又齐声回答不知道。这下,平本兽性大发,拔出战刀,嘴里骂着八格牙路,狂挥战刀,把六个人全部劈死。
砍完了,平本掏出一块洁白的手绢,把溅到脸上的血迹擦去,然后提着滴血的战刀,在路壕上走了两圈,站定后忍不住感叹到:“飞溅的血花,犹如上野的樱花一样烂漫啊!”
感叹完,这头外表文质彬彬的吃人恶魔又一挥手,下令鬼子兵从路壕中拉人。
如狼似虎的鬼子兵冲进路壕,一下子就拉出了33个人。
面对33张仇视的脸和无言的反抗,平本更加疯狂,直接拉过被五花大绑的杨岭梅,举起了屠刀。这个时候,传来了一声怒吼:“住手!”
平本一听,就知道真正的**员憋不住了,自动站出来了。
果然,区委书记陈寿先站了出来。
看了一眼躺在地下的干部群众,陈寿先心内一阵疼痛,回首向路壕里的乡亲们喊道:“乡亲们,我是区委书记陈寿先,大家不要怕,鬼子这是害怕大家起来团结抗日,用杀戮来吓唬我们。我告诉大家,我们的主力部队早晚会收拾这帮鬼子汉奸的。只要跟着**走,团结抗日,小日本早晚是要完蛋的!”
喊完,陈寿先转过身子,平静地对平本说道:“你是这支鬼子部队的长官吧,我叫陈寿先,是**员,区委书记。你可以杀我抓我,但是我得告诉你,你这种野蛮屠杀,是人所不齿的行为,也是无能的表现。我看不起你!”
平本看了看这高大的汉子,心里抽搐了一下,强自镇定一下,冷冷地说:“你是个英雄,我佩服你!只要你交待出你的同伙,我可以保举你做官,金票、美女大大的!”
陈寿先从鼻子里哼出两声冷笑,淡淡地说了句“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就再也不看平本,仰面朝天,朗声背诵:“一个幽灵,**的幽灵,在欧洲游荡。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了。”
平本听不懂陈寿先背诵的是什么内容,但是从陈寿先那不屑一顾的眼神和高傲的表情中,他读懂了在这个人的心里,自己象一只臭虫一样肮脏、龌龊,令人讨厌、恶心。
平本的心在颤抖,手在颤抖,腿在颤抖,想举起战刀来直接结束这个高贵的生命,但不幸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无法握住战刀了,不得不从喉咙里嘶哑着喊出一声“杀”的命令。
六个日本鬼子刺刀齐出,血花飞溅,陈寿先的脸上现出一丝轻蔑的微笑,慢慢闭上眼,倒在了地上。
这个上午,鬼子在南田村制造了南田惨案,打死打伤三百多人,抗日军民的鲜血把这块土地浸得红彤彤的,一如春天盛开的鲜红鲜红的山丹丹!
这一天,从平汉线、津浦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