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曼这才安安分分地呆在师部,不停地给几个首长端茶倒水。
总算是等到了晚上六点半,刘一民手一挥,下达了攻击命令。
霎时间,八路军教导师十个炮兵团五百门野炮、山炮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炮弹掠过刚刚黑下来的夜空,象一朵朵绽放的礼花一样,盛开着美丽、妖娆。
历城县临时县城王舍人庄一线宽阔的日军阵地上,登时就响起了连绵不绝的炮弹爆炸声。
阵地上的小鬼子们做梦都想不到,在他们丑陋的人生即将结束的时候,还能看到这样一场特意为他们举办的焰火晚会,一个个直着脖子,瞪着惊恐的眼睛,连隐蔽身形都忘了,傻乎乎地看着炮弹从天上掠过划出的美丽的曲线痕迹。
一个小鬼子似乎是吓疯了,突然撕开衣服在阵地上狂奔,边跑边喊:“妈妈,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回家”。直到一发炮弹在他身边爆炸,那惊恐的喊声才随着他那破碎的肢体融入了这茫茫夜色中。
炮击持续时间很短,每门炮也仅仅是打了三发炮弹,就停止了炮击。
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被炮声惊醒的人们都更加震撼:茫茫夜色下,突然亮起了几百盏车灯和无数的手电筒、火把,几十辆坦克一字排开,引导着同样一字排开的装甲车、汽车和数不清的战马,朝日军阵地碾压、践踏过去。
大地在震颤,小鬼子的心灵在震颤,连远处山头上驻守的小鬼子都被这赫赫威势吓得惊慌失措,纷纷拿起电话,莫西、莫西喊个不停。
在这样庞大的钢铁巨流面前,一切抵抗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徒劳、那么无力。
侥幸在刚才炮击中逃过一劫、又害怕被碾成肉泥的小鬼子乱成了一团麻:有的慌里慌张操起手里的步枪、机枪稀里糊涂开始射击,有的抱起了炸药包、掂上了手雷扑向突然出现的坦克群,有的干脆挺起刺刀扑了上来,向和八路军的坦克拼刺刀,还有一些狡猾的小鬼子掉头就跑,企图跑回济南城,求得一时庇护。
可惜,在刚才的炮火中,小鬼子的阵地已经被蹂躏得面目全非,大部分的鬼子都回东洋找天照大神报道去了,剩下的这些小鬼子,无论是打还是逃,在装甲集群的灯光照耀下,都变得象妖魔鬼怪一样,奇丑无比。
马达在轰鸣,坦克在前进,装甲车在前进,汽车在前进。就连刚才还在发出怒吼的炮群,都开始了前进。滚滚铁流漫过小鬼子的阵地,向济南城方向卷去,一切污泥浊水、鱼鳖虾蟹,都被这滚滚洪流淹没、吞噬,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其实,在炮群发出怒吼前,教二旅已经在济南北边的泺口动手了。
泺水发源天下无,平地涌出白玉壶。
这是元人赵孟頫《趵突泉》诗中的名句,说的是泉城济南的由来。
济南古称泺邑,因市内诸泉汇为泺水而得名。后齐国将泺邑改为历下,至西汉,因地处济水之南,设济南郡,始有济南之名。
“泺”,《说文解字》注曰:“齐鲁间水也。从水乐声”。因水而乐,名为泺水,足见古人对济南珠玉般洁净的泉水的喜爱。
泺水北流入济水处,就叫泺口。
下午四点的时候,八路军鲁西集团指挥、教二旅旅长刘建立和政委曾春鉴爬在黄河北岸距离北泺口五里远的一片干枯的芦苇荡中,举着望远镜观察这黄河两岸的动静。
教二旅的侦察兵们早就对泺口渡口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刘建立这是不放心,拉着政委一起来做最后一次抵近观察。
这个时候,黄河古渡上还是一片寂静,铁路桥上偶尔有一列火车通过,渡口上船只不少,大部分都静静地停泊在那里。只有几艘悬挂着太阳旗的轮船载着汽车、马车和各色货物与乘客往来穿梭。
情况和侦察兵们报告的一致,小鬼子没有发现教二旅一万五千名健儿就隐蔽在黄河沿岸的沟沟叉叉和芦苇丛中,随时可以发起突然攻击。
刘建立开始卖弄自己的学识了“政委,你知不知道,我们眼前的黄河河道原来是大清河河道,就是古济水的河道。”
刘建立是跟着刘一民时间长了,变得爱学习了,文雅了。曾春鉴可不是这样,他虽然是老红十八团的团长,但他和刘一民相处时间少,没有养成刘一民那种爱学习、爱钻研、凡事都要问个为什么的那种毛病。因此,一听刘建立卖弄知识,曾春鉴就问:“济水很大么?很有名么?”
刘建立既然是卖弄,那就索性卖弄到底,反正现在换不到攻击时间,可以摆摆龙门阵。
就听刘建立说道,济水发源于河南济源王屋山上的太乙池。源水以地下河向东潜流七十余里,到济渎和龙潭地面涌出,至温县西北始名济水。后第二次潜流地下,穿越黄河而不浑,在荥阳再次神奇浮出地面,济水流经原阳时,南济三次伏行至山东定陶,与北济会和形成